一走进这片空地,那老女人突然咦!了一声。
任火旺和瞎子都听见了。但是他们都没有问有什么事。任火旺知道这女人,她要有把握的事情一早就嚷嚷开了,只这样咦一下,说明她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问也白问。瞎子没问,是因为他觉得那老女人不会对他说实话,他只有打足精神,以便随时偷听老女人和任火旺的对话。
深灰很快就又便成漆黑,那样的空地在这老林子里真是不多。
站住!别出声!瞎子这样一声低喝差点没吓破大家的胆子,一个个都定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于是大家都听到了,消失了的些怪声又重新出现了,就离着他们不远,在他们的左右都有,似乎和他们并列而行。
快走!哈得兴说完便加快了脚步。他这一走,后面的人便必须跟上,要不然一走散就很难寻找到。其他的人还好,那老女人和若大娘此时明显有些跟不上了,发出阵阵粗重的喘息。
天已经有些发白,他们终于走出林子,到了一个光秃的小山坡边。鲁一弃喘着气说道:休息一下吧,这里好像还安全。
这句话让大家迫不及待地停住脚步,老女人和若大娘更一下子跌倒在地。
喘了一会儿,老女人站起来就往旁边的林子走去。
去哪里?任火旺问了一声。
女人没有答话,一边摇摇摆摆地走着,一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
这老娘们儿,怎么那么多屎尿的事情,总有天让屎尿要了你的命。任火旺嘟囔着。
老女人回来得很快,就像在林子的树后转了个圈就回来了。她还是那么摇摇晃晃地走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排泄放松后的舒服样。
离着大家还有几步,她突然站住,抬起手臂指向前方,眼睛定定的,好像中了邪一样。一道血线从她左胸下亮丽闪出,紧接着渲染成片,棉衣的兽皮毛边子上,鲜红的血珠如同草屋檐下滴挂的雨点,让她脚下的雪地瞬间艳红如春。
女人直直倒下,倒下后,指向前方的手臂依旧挺直着,只是变成竖在那里。她到死没说出一句话,如果让她再多说一句,不知道她会不会说再有屎尿我憋着。
瞎子、任火旺、哈得兴三个几乎一同蹦起,他们往前奔去。他们经过老女人身边时,女人还没有倒下。他们却都没有伸手扶女人一把,直往林子那里扑去。
瞎子是故意放慢身形等着另两个人,这些天的经历让他不敢托大,江湖越老胆越小,这话一点不错。三个人一同走进林子,可是刚迈入两步,他们又不约而同地停住脚步。看来他们就算三个人一起,也没有随意进出的把握。
没有脚印!哈得兴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稍带些颤动。没有脚印并不是什么脚印都没有,雪地上只有女人的脚印。可是女人不会自己杀死自己,难道杀她的人能踏雪无痕,不可能,那只是传说。
瞎子皱了下眉头用盲杖敲敲树干,任火旺立刻明白什么意思,回头在树干上踅摸起来。
丈三有处擦痕,丈一有一点踏痕。这是任火旺查看后得出的结果。
瞎子翻了一下白眼花,肯定地说道:悬索凌空,飞身取命。再往前走,可以从前面的树上看出更多痕迹。
不要了吧,还是回去,大家在一块儿比较安全。这话可以听出,哈得兴相比那两个人好像要害怕得多,不过他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三个人回来后,瞎子准确地走到老女人的尸身旁边,蹲下身来,伸手解开老女人的棉袄,然后小拇指、无名指两指挑开女人肥硕的**,食指、中指则往伤口处探去。
刀口从左下方切入,斜向稍往上,破心脏和胸骨。是左手刀,由下望上的刀式。瞎子一摸之下就得出这样的结论。
你是说切入,而不是刺入?而且胸骨也切开?任火旺惊疑地问道。
是的,老贼瞎这点把握还是有点。看来瞎子这些年在千尸坟里没有白住。
任火旺也低下头看了一下伤口,叹息一声说道:刃如纸背如册尖如针,长不过两尺,宽过三寸。而且切骨成缝,切皮肉闭合,几十步以后才血脉喷张,冲破伤口而亡。这是把好刀,非常好的刀。
于是在场好几个人不禁面容大变,的确,江湖上能让这关东奇工赞美的兵刃肯定是少见的好宝贝。
这样的刀能光滑地切开金家寨栅栏的铁卡子吗?独眼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个疑问没有解决呢,边随口问了一句。
行,肯定行!
听了任火旺的回答,让鲁一弃想吃了蛆虫一样恶心。栅栏铁卡肯定不是铁匠搞的,很明显,铁匠没这样的刀,至少现在没瞧他带着。自己万分小心还是中了诱 子,走错了一步,可是这诱子是谁给自己下的,为了什么?还有,那些飞矛和箭,好像目标都不是针对自己的,力量和准头也不大对,特别是柴立开最后拦下的那支 无羽哨尾箭,要不是箭的力道弱,那就是这柴立开有非常过人之处,可是瞧柴头那样也不像啊。反正在金家寨那些攻击给自己的感觉倒像是故意将自己往那个缺口在 赶,从这方面来说,也不能算自己走错了,而是没有办法给逼到这条道上的,对家这样做莫非就是要自己遇到若冰花这几个人?
鲁一弃审视一下所有的人。独眼,和自己一起博命逃出,为自己可以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