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都不晓得自己何时变得谎话连篇了,可是转念再一想,眸光落定在颜莫歌的脸庞上,心下登时清如明镜。
怕也只有独独对待他时,那谎话才一个接着一个。
说来都是为他好,然有了第一次,还要有无数次的谎来圆,她暗自的忧虑也愈发的多,不知还能瞒多久。
更惶恐,指不定明日,后日,抑或是下一时,连瞒都不必瞒了。
强制自己收回不安的愁绪,望住跟前笑容美好的男人,她伸出双手捧起他的脸孔,满目爱恋,“你只需晓得你是我此生唯一爱的人便好,莫要有事无事尽给自己找些不必要的气来受,我瞧着好笑,你自个儿添堵,何必?熹”
颜莫歌应声点头,看着比哪时都听话,把软绵绵的人搂得紧紧的,他抒怀叹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再没别的奢求了。
回他恬然一笑,夜澜道,“晚了,早些安置吧。缛”
颜莫歌颔首,将她抱起走向床榻,把她放平后,又去吹熄了烛火。
回到床前,方是脱了靴子,还未躺好,夜澜忽然抬手来拉他的寝衣,他一时没防备,竟是有些不稳,身子摇摇欲坠的向她倾近不少。
霎时,二人鼻息可闻。
为了不让自己压着她,颜莫歌用单手勉强支着身子,他寝袍本就着得松松垮垮,只得腰间一根绸带系着,因她方才拉那一把,这会儿看来上半身裸丨露了大半,光洁欣长得很。
“怎的了?”他轻声问她,眼色里都是柔色。
不觉间,呼吸急促了少许。
夜澜对他笑,静静的,甜甜的,宁然美好。
主动抓起他另一只手,引导他触碰自己。
颜莫歌的手不似寻常男人那般,或多或少总会有些茧子,他却不同,十根玉指,葱白修美,被养得极好,暗夜里皮肤都会泛光。
他指腹柔软,几许温凉,自她面颊滑下,与彼此间撩起一阵说不出的酥麻之感。
才将要落到她一只sū_xiōng上时,他蓦地回神,僵硬的将手抽离出来。
随即侧身躺好,努力平静的呼出口略带灼热的气息,道,“不早了,快睡!”
不明就里的语气中参杂着一丝恼怒和肃然。
他倒是晓得她的意思,可是……
才刚平躺下,夜澜两手从他腰间环过,她整个人也覆近他身侧,语意问话劝是关切,“你不难受么?”
给他用的药是她亲自煎煮的,用了那些药材,她比哪个都清楚。
夜虽深,却也长,她自然知道他此刻最需要做什么。
“夜澜……”颜莫歌没辙的唤她的名字,“我早就想问了,你给我用的到底是什么药?”
分明他能察觉,且是她也亲口说了,他的毒已解,今后留心调理,不说长命百岁,但总不会再毒发,甚至因此死去。
可是为何每每服了她的药,他都想……同她行鱼水之欢?
起初他并未察觉,只一夜两夜,后来每夜都这般,他也察觉了蹊跷。
纵使新婚燕尔,事后回想自己如痴如狂的模样,哪里算做与她恩爱,说是在她身上发泄还差不多。
颜莫歌着实不喜这样。
其实不问,大抵他也能猜到一些。
夜澜通晓医术,精于医理,她自己就是副能解百毒的身子,与他正好相反,因而他们大婚之夜一过,她就对他说毒解了,他又不蠢,自然心里有数。
既然他的毒解了,连日来路途奔波,哪怕是在镇上时,她每天为镇民忙碌,到了晚上,他亦实在不忍再多折腾她去。
可夜澜偏在此事上固执得很,他这疑惑她还没为之解开,趁他不备,她是连玉足都往他身上压去,轻描淡写的挠动,撩得他不得安宁。
隔着薄薄的丝缎衣料,圆润的膝盖使着坏,自他小腹往下游移而去,停在他越发昂扬的欲丨望之上,再看她如水的美目,柔软得快都把人融化了。
颜莫歌难得坐怀不乱!
一手握住她膝盖,将她退回原位去,再信手捻起薄被给她盖好,体贴如斯,“明日还要赶路,我们回苍阙,大抵还需三、四日,到了苍阙再……”
夜澜侧身躺着,一手支着脑袋,这时不比白昼,宁淡的脸容上漾着笑,杏眸弯弯的风凉,“只怕到了苍阙,有个人就要憋死了。”
颜莫歌失笑,话语里的字眼中都是无力,“那你还在药里动手脚?”
“才不是动手脚。”她耐心道,“你可知你的毒虽解了,原本却是副害命的身子,与那剧毒融为一体,倒是有些因祸得福,一般的人想要对你下蛊落毒,都不会起作用,只如今硬生生为你把毒性驱除,这幅身躯犹如新生初长,倘若有人对你落毒,取平常一半都能要了你的命去。”
听她一说,颜莫歌蹙起俊眉,“当真?”
他确是没想到这一点,以为解了毒就能无忧过活,岂料容人有个异心,想要害他反而更加容易。
夜澜认真的点头,丝毫不含糊,“你常年习武,解毒后调理两日,气息越发沉厚,就觉得精神爽朗,全好了,殊不知正因你习武之故,反疏忽于此。”
颜莫歌半信半疑。
这和她……引诱他行丨房事有何相干?
疑惑都呈于面上,夜澜不羞,统统说与他听。
“你可听过‘采阴补阳’?便是男女行丨房术,以女子为滋补调和,我与你喝那碗汤药便是引子。”
原来那药是引子,难怪颜莫歌每每饮下都周身燥热。
便如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