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了,他再逐一的问他的兄弟们
“大皇兄,你身为皇长子,莫说你对朝政无心,父皇却从未将你列在储君之选,你可服?”
“老三,你母妃德妃同样身处名门,百姓拥你为三贤王,你满腹经纶才学,深通治国之道,你可服?”
“还有老十,就算你已服下了绝子的汤药,不久前被你捣鼓出来的鸠毒一案,可是让我们诸多人过了许久不舒心的日子,让老七做储君,你服吗?”
最后,是他的七弟。
“你虽是父皇的儿子,却也是蒙国女皇的儿子,你拿什么来让我们服?”
就因为祁云澈特别的身份,他就做定了未来大祁的天子?
“父皇!”祁煜风索性站了起来,已然肆无忌惮的狂言,“儿臣等不服,所以才要他死!”
那一个‘死’字震破了人心。
没有谁再说话了。
祁尹政manyi的大笑起来,仿佛很乐意看到这一幕,甚至是期待这这一天,许久许久了……
他的笑声是那么孤寂,犹如悲歌。
谁都想拥有无上的权利。
“慕汐瑶,这个结果,你觉得如何?”
在大家都快将那挟持着蒙国皇太女的女子忘记时,祁尹政却忽然征询她的意思。
这场戏,好戏是他们两个人在唱。
何时开始的,旁人不知,更听不懂。
汐瑶神态轻松,笑里尽是彻骨的冷色,似个事不关己的看戏人,“这不是结果,至多被煜王殿下说了一半。”
她亦是看向祁云澈,他站在高阶上沐浴着金光,高不可攀的姿态。
大臣们,皇子们,都吵得不可开交了,他却是半个字都没有说。
自以为事不关己的,有何止她一人?
“诸位王爷们争夺皇位与我有何相干?我只关心我爹爹是如何死的,若说不好,说得不够清楚……”
再听她温软的声音缓缓凌迟,“怕是储君未定,战祸已至!”
言毕,又是激起千层骇浪。
但见她将抵在宝音颈上的簪子稍一用力,众人的心紧随揪起!
就算祁云澈是皇上和蒙国女皇的儿子,这和她慕汐瑶有什么关系?这诸王夺嫡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凭什么要胁丨迫皇太女的性命,做出此等祸乱大祁安危的事?!
可是祁云澈懂了,她要他亲口说,而说出这些,没有先前的铺垫,又要他从何说起呢?
感觉到颈项上的刺痛,宝音满身都溢出冷汗。
不对啊……
再这样下去,慕汐瑶不是要置图亚于死地吗?
这局势早已超出她所料,她拿不准可是要自行挣脱她的挟制,不安的眼眸在看到颜朝时,得到他的暗语,她霎时一僵!
之后唯有深深的沉息。
“你想知道什么?”沉默如金的云王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他抬步,一阶阶的行了下来,走向她。
汐瑶微有惊动,无法再维持之前淡然自若的姿态。
随着他的靠近,她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栗,她颤声的问,“我爹爹死,是否与你有关?是否如祁煜风所言,赛依兰为了逼迫皇上让位于你,毒害了我爹爹?还有一干为大祁尽忠职守的大臣?!”
“不止!”祁煜风从旁添油加醋,一连说了十几个名字,都是祁国赫赫有名的武将!都在边境立下过汗马功劳!
都……在天烨二十五年起先后相继身亡,死得不明不白。
“这当中,还有皇长姐的驸马,镇军大将军孙鹤清!”
“不可能!”祁若翾失声惊叫,与汐瑶刚得知时反映不尽相同。
“哈哈哈哈,怎么不可能!”祁煜风阴鸷的双眼紧锁住刚止步的男子,“本王说的话你们都不信?那就让他亲口说!”
来到汐瑶面前,祁云澈一双深眸温和的将她凝视,四目相接,汇聚成千言万语。
她等待。
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前世最后的时刻。
那天的天光yiyang这么苍白,烈日同样刺眼,众目睽睽下,是她将他逼得现身,一如此时,她将他们彼此都逼到了绝路之上。
身后是万丈深崖,他们都无路可退。
“是。”
身心俱灭的回答,她再尝钻心蚀骨之痛!
面目随之扭曲,再也听不清耳边任何的声音,交错的恨,复杂的爱,前世,还有今生……
猛然间推开了宝音,她扬起手,将那支他送她的玉笈子狠狠的刺入他的胸口
“祁云澈!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