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么?他想知道么?
斜了脑袋,勾了红唇,再提起眉梢,她眼色变得狡黠,“这世上只有我知道。”
祁云澈不赞同的冷哼了声,“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告诉我。”
她不甘示弱,“那你就等着吧!”
……
晌午烈日当头,热浪一阵阵的荡起,莫要说人了,就是鸟儿都没精神啼叫,可有人的心却是甜得沁凉舒爽。
慕汐婵用了膳,从水菱斋那面独自行来,就见着汐瑶站在颗大树下,一动不动的,好似在发呆?
这打早入宫,束手束脚的尽做些她不喜欢的事,且还没机会与大姐姐说话,这会儿见人就在远处,别说多欢喜了!
走近了才是发现,这人呆了就罢了,以为颔首能轻易掩去脸上的笑么?
那模样给人一瞧就是在想着谁吧?
使坏的心思刚起,慕汐婵就开口扬声,“哎呦呦,瞧我们慕掌簿这水灵模样,饶是穿着宫装都与别的女官姐姐不同,怕是在宫里晃悠这么一圈,不小心就把谁的魂勾去了吧?”
得这熟悉的声音响起,汐瑶连忙将脑子里那人的身影挥散干净!
转身来,长姐的架子即刻端起,“你这丫头,入宫来专诚为了打趣我的吧?这数月没见,嘴皮子倒是利索不少,姐姐我在宫里天天对着四面宫墙,能勾了谁的魂?”
“是是!”汐婵早知道她会这么说,话锋一转,靠了过来,贼兮兮的打趣,“我应该问,姐姐的魂被谁勾去了才对!”
被戳了心,汐瑶恼火的瞪她一记,想来自己方才在树下那花痴模样被她瞧了个透!
可她是慕家的长女,还是重新活过一次的人,姐妹之间的斗嘴怎可能输?
迅速整理思绪,她不恼了,反而轻笑起来,“我的魂还好端端揣着呢,不劳妹妹你费心了,倒是你这没出息的,如今也议婚的年纪了,二叔与二叔母没为你操持么?”
才是说完,慕汐婵苦脸立刻露出来,抓着汐瑶埋怨道,“你快别说了……单只上个月母亲就与我说了三家,一个长得歪瓜裂枣,面比马长;一个弱不禁风,命比纸薄;最后那一个……”
说到此,她悲切又沉重,把头狠狠摇了摇,再问汐瑶,“大姐姐,你可见过忠武将军家四公子?”
忠武将军楚行天与爹爹有些交情,亦是个只会打仗的粗人,四个儿子个个出众,十八般武艺少有七八能使得上手。
汐瑶记得,前一世煜王造反,除了冷绯玉之外,他和四子也都平乱有功,得祁云澈金殿赐酒。
此时忆起,她哪里还想得起四个当中谁是最小的那个?
可统统想起来,只觉论模样身形都不差,加上将门世家,忠义勇猛,和汐婵的性子应该对得上的。
思绪方毕,望回妹妹,面上生出几丝诧异,“问题何在?”
慕汐婵像是如临大敌,咬牙切齿答来,“我打不过他吖!”
汐瑶疑似没反映过来的愣住,下一瞬忍不住喷笑出声,“婵儿,你是选夫婿,还是选家门口看门的武夫呢?只要那人疼你,呵护你,做你的依靠,与你相伴到白首够足够了,你明白吗?”
“若我不想明白呢?”
汐婵笑不出来,连之前插科打诨的顽色都消失不见了。
眉宇间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愁绪,不知汇聚了多久,更不知多久才能散尽……
“婵儿,你怎么了?”汐瑶觉出异样,收敛笑容关切道。
也是这会儿,她才想起在前世慕家被灭门时,她的二妹仍旧待字闺中,没有嫁与任何人。
此事被京中贵族拿来说笑打趣不止三两次。
说慕家二老爷空有一身才学,女儿却性情粗蛮,没有半点书香气,这不变成老姑娘了么?
可想慕汐婵有一个做皇后的姐姐,她若想嫁,岂是多难的事?
眼下见她这般苦恼,也许早就芳心暗许,一念成痴也说不定呢?
二叔与二叔母正在为她说亲,听得三言两语,她唯有诸多不满,不知是未曾动心,还是……
要怪就怪前生汐瑶对身边的人不闻不问,说起来,是她没有尽到责任。
默叹一声,她肃色问道,“你同我说,你可是心里有人了?”
汐婵还在哀叹前些日子与楚家四公子那惊世骇俗的一战,还有她视为此生奇耻大辱的失败!
忽听耳边这么一问,禁不住陡然惊颤,满脸泛出小心警惕。
“是谁?”汐瑶眸光聚起,不容含糊。
“这……”她缩了缩脑袋,没想到大姐姐会洞悉出来。
犹豫片刻,她忽然丧气,“大姐姐,你就别问了,也不想想我今日入宫是为什么?好容易给我躲过上个月母亲的追逼,你让我松口气不成么?再者,倘若明年选秀,指不定我还会入宫来做个小妃子,同你做伴。”
她说完汐瑶就不留情面对她冷眼,语气却故意软下,道,“我的好妹妹,你小试简直惨不忍睹,入宫当娘娘的梦,怕是只能在深夜时分自个儿藏被窝里消遣了。”
慕汐婵被她堵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憋屈得脸都苦成一团!
“你就这么瞧不起我?没准皇上他老人家正少一个能陪他舞刀弄枪,锻炼身子骨的爱妃呢!”
她中气想来顶足,吓得汐瑶连忙去捂她的嘴,咬牙在她耳边道,“轻声点儿!你都唤皇上是‘老人家’了,这宫里是你想的这般简单?!”
还爱妃……
这话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