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她就不是好欺的,这在全京城都不是秘密,今儿个她连无辜都不装!
存心使坏的是你祁煜风将要迎过门做王妃的女子,她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讨公道!
……
实则今日最不想出事的便是祁煜风!
他将娶璃雅郡主,在张清颖行入道礼时生出事端,少不了他被牵连,更要与之担待着。
慕汐瑶如今是宫中的女官,此番更是奉皇后之名前来此书,她人有事,皇后定要问责,他怎会蠢到去动她?!
在见到厢房中那不堪一幕时,他却是最先起了怀疑,还以为人要算计的是他呢!可那心思来回翻腾,这卑劣手段老三不可能使。
况且慕汐瑶与他还有价值,毁了可惜。
十二那几个就更不屑说了,平时都在玩在一路的,放在怀里宝贝还来不及。
慕容嫣、袁洛星也不在,就算在,那两个岂不会审时度势?
故而来回思索,就连祁煜风都想不通,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
那慕汐瑶本就刁钻不好惹,得理更不饶人!
得她出言相讥,他哪里还沉得住气?当即唤来候在道观外的护卫,将此处上上下下封闭起来,势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
半个时辰后。
雷霄殿前四方宽阔的正院中,一把沉木椅正正摆在大殿门前,祁煜风坐于其上,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厉色,闲闲的饮着茶,无视了眼前那一片正被杖责,鬼哭狼嚎的道士。
于婉儿被五花大绑跪在他椅子旁边,嘴也被堵了,连容她喊个冤求个情的机会都没有。
方才她先被浇了一桶凉水,再挨了一顿鞭子,才从疼痛中惊愕醒然。
此时人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衣遮住关键部位,长发凌乱,鞭伤累累,脸上只得个死灰,就算不得人告诉她,她也该知道发生了何事。
除了平宁和祁璟轩被安排在后院休息,其他人均站在一旁,亲眼目睹煜王狠辣本色。
用刑的都是他自家养的侍卫,那手起杖落,都打在实处,三五下就把平时清心寡欲的道士们打得血肉横飞。
不到半柱香时间,竟有两个已经咽了气。
渺机道长实在看不下去,刚开口叫了声‘王爷’,就得那眸中一道寒光射来。
勾了唇,祁煜风笑得阴冷,“虽是观中道士错食丹药,失了心性,才做出那等不耻之事,可此事疑点重重,加之那位已死的道长亦是德高望重,在道家声名远播,想来渺机道长也不紫霄观因此蒙上污名,本王向来公正,一定会还诸位一个公道,继续打,打到他们招为止。”
他话说得轻巧至极,却令人胆寒不止。
一时间哀嚎和求饶声交叠,紫霄观内阴云密布。
汐瑶淡淡望着,心道这哪里叫‘公道’?
把所有道士集结在此,问都不问就是一通棍棒,莫要说什么屈打成招了,招了是死,不招早晚也要被打死,她都替他们冤屈得慌!
祁煜风此举也不难猜,不过是想在动真格之前先立个威,顺道唬唬那作怪之人。
张家那几个,张清颖已经吓得面色惨白。
她定然也会想啊,若自己只为一个寻常的小道姑,免不了皮肉之苦,兴许一个不小心就死在这里。
看着看着,竟掉了眼泪,但或许是太害怕了,那泪才落下,她连忙抬手迅速擦去,生怕引起谁的注意。
入道第一日,她未来的姐夫就与她这么大一份见面礼,当真印象深刻。
那不爱吭气的张清琰脸色也不好看。
他乃张家嫡孙,尽得张悦廉真传,不显山不露水,城府深得很。
汐瑶一直怀疑,当夜遇袭乃是他一手安排。
不过今日应该与他无关,原因只有一个,他没那么蠢!
也不知当他知道了此事来龙去脉,可否会恼得捶胸顿足,露出丑相,让汐瑶开怀一下。
最后,暗中偷乐的人儿才不慢不紧的看向璃雅郡主。
张清雅已被眼前惨不忍睹的场面震得六神无主,她听过煜王狠辣的威名,却从没见过。
算计慕汐瑶乃她一手暗中安排,并无几人知,她只想为自己出一口气,免得让人笑话,道她这煜王妃的位置都没坐上去,夫君的心已经被勾走了。
望着那些无辜道士一个个咽气,心头颤抖不停。
更之余于婉儿还不时向自己递来求救的眼色,她怎能不怕?怎能不慌?
她已经岌岌可危,自身难保了!!
酷刑直至一个不堪痛楚的小道士咬舌自尽,才是终止。
祁煜风连看都不看,挥了挥手,命人将几具尸首拖下去,不过是几条人命而已,就是他今日一把火烧紫霄观,渺机道长也只有在旁发抖的份。
放下茶盏,他才启唇淡声,“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大可与本王说来。”
垂眸,他扫向眼前一片,那趴在地上的灰袍道士们,身上尽是刺目的血迹,却都埋着脸喘气,无人敢言。
“不说?”祁煜风扬眉,竟笑了起来,“还是你们觉得并无可疑,本王冤了你们不成?”
得他再道,有几个挨不住的抬头来望,似有话要说。
可还未等他们真正开口,祁煜风又兴趣缺缺的把头摇摇,叹声,懒洋洋的吐出一个字,“打。”
这简直绝了人的求生之念,连哀嚎声都比方才少了许多。
那棍棒此起彼伏,空气里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