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时还不上,我还能宽限宽限,但是这是衙门里的公款,要是到了日子还不上,我们舅老爷到时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当初,固然有我们贪财的原因,但是我们可也是帮了你们大忙的,何况,看你们素日花钱的做派,也不是没钱的,再说,欠债还钱,本就是应有之义,不管在到哪去说,这理我也是说的出去的,倒是你们,赖着不还钱不说,这会找上门来想干什么?”

看着韩妈将她和宋世卿商量好的说辞说了出来,理直气壮的问了李家连带傅文佩和依萍一个哑口无言。半晌,李正德憋出一句:“韩妈,我没说不还钱,但是几千块,你让我怎么还?拿什么还?就算卖了我,我也还不起呀!“说完,抱着脑袋,苦闷的蹲在了一边。玉真则只会哭,什么也不说。

清醒着的可云看了看父母,看了看傅文佩和依萍,“扑通”一声跪倒了陆轻萍面前,说道:“轻萍小姐,我知道这事是我父母做错了,但是请你发发慈悲,原谅他们吧?他们都是为了我,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轻萍小姐,请你发发善心,我和我的家人都会感激你的,我发誓,我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轻萍小姐,求求你了……”说着就对着陆轻萍磕起头来。玉真扑到了可云的身上,哭嚎道:“我的可云,可怜的可云!”抱着可云大哭起来。

“别磕了!我受不起!”陆轻萍闪过身去,站到另一头,说道:“可云,你这话可是奇怪?你让我发发善心?我该怎么发善心呢?几千块,这可不是几十块,几百块的事,让宋先生不在向你家追债?你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了,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脸面!这钱你刚才也听韩妈提到了,是宋先生挪用的公款,关系着宋先生在衙门里的职位,是不可能不要的!既然这样,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把债担过来了?但是这么一大笔钱,我怎么担得过来?”

顿了一下,陆轻萍毫不客气的说道:“何况,我又凭什么替你们家担这笔债?你们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再说,既然还不起,当初就不要借!大手大脚花钱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还钱的时候为难了,难道你以为一跪,一求,一哭,就能把债给免了吗?想得倒是挺美,只是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你为难,难道人家就不为难了?没道理借钱的跟着受累,欠债的倒是大爷了!”

“轻萍,你怎么说话呢?这话说得可太难听了!”傅文佩听到陆轻萍后面的言辞,不赞同的出面说道:“李副官怎么和我们没有关系了?虽然他和我们不是一家人,但是他跟着你父亲身边几十年,出生入死,不是一家人胜似一家人!当初,在东北的时候,他可是没少照顾我们,你这会怎么翻脸不认人了?你要是能帮忙,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宋先生到底和你同住一屋檐下,他又是你舅母的亲娘家弟弟,你喊他一声舅舅也不为过,两边都是亲人,何必彼此为难,你从中帮着说说情……”

“停!”陆轻萍伸出手来,打断傅文佩的话,嘲弄的看着傅文佩。当初冷梅恨李副官恨得要死,虽然拿他没办法,但是两人见面的时候,冷梅从来不吝于难为他,这种情况下,李副官不难为她们母女已经很不错了,还照顾?做梦吧!陆轻萍不相信傅文佩会不知道,这会说这些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把她当成傻子了,好糊弄是吧?

陆轻萍走到休闲桌前,拉过一张椅子坐下,韩妈很有眼色的给她端过来一杯茶,她端着茶杯合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说道:“佩姨,你愿意把李副官当作一家人,我不拦着,但是请别算上我!我和他是一家人?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母亲这辈子最恨的两个人,一个就是陆振华,一个就是他。听说可云被人糟蹋,未婚产子?哈哈,真是报应,是李副官这么些年为陆振华为虎作伥的报应,这真是大快人心,可惜,我母亲没能听到这个消息,不然她一定高兴死了。陆振华作为主使,李副官为虎作伥,是他们两个毁了我母亲的一辈子!我让我和我母亲的仇人做一家人,对不起,恕我做不到!”

“至于照顾?更是笑话,我和我母亲在东北陆家大宅最偏僻的地上生活的时候,因为我们母女不入陆振华的眼,生活上不被克扣已经不错了,至于照顾,我可是半分都没看见,我只看见了我母亲变卖她的嫁妆供养我!所以我和李副官根本没什么情分可讲!”

“佩——姨——!”陆轻萍拉长了音调,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语气说道:“你愿意作圣母,对李家表现你的好心,你的善良,愿意‘舍己为人’,可以,但是别算上我,我这辈子和李家没什么善心可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依萍听到陆轻萍对傅文佩说话的语气不对,不仅带有一种挪揄的意思,而且还有一种其它的味道在里面,愤愤的从旁插言,言有所指的说道:“我母亲善良又怎么不对了?总比某人冷心、冷血、冷肺、冷肝,全身都是冷的要强!”

“哈哈。”陆轻萍忍俊不禁,对着气愤的站出来为傅文佩出头的依萍大笑一起,笑完之后,将手里的茶杯交给韩妈,从椅子上沾了起来,绕着依萍走了一圈,口中啧啧出声:“是呀,佩姨是善良,是伟大,伟大到为了别人而坑了自己的女儿的地步,我当然自愧不如!恐怕这个世界上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坑自己的女儿?我妈疼我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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