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拉着陆轻萍进屋之后,四下打量了一番,对其脏乱的环境卫生很不满意,对着长凳看了好几眼,挑拣了一番才在一张稍微干净的长凳上坐下。等他们坐下来后,老板兼跑堂的手指缝里夹了两只茶杯,跑了过来,将茶杯放到桌上,跟着又给他们上了一壶热茶。
怕陆轻萍嫌弃,李浩然一面用热水烫着茶杯,一面向她解释着:“这家是专做东北菜的,据我的朋友介绍说是做得十分地道,老板也是从东北过来的,原本在那边也是厨子,到了上海后为了讨生活开了这么一家馆子,只是本钱不够,所以才将地方开在这里。只是我没想到环境会这么差,要不我们离开吧,下次我等我找到一家干净的馆子再带你过去。”
陆轻萍虽然是从东北过来的,但是她的口味早就被后世的多种菜系养杂了,不管是川菜、鲁菜、东北菜还是西北菜,只要是好吃的,她都不挑捡,因此在饮食上她没什么不习惯的,但是对李浩然的这份心,她还是领的。何况,刚才她也看了一下,虽然桌面和凳子脏了点,但是老板的个人卫生还是说得过去的,指甲剪得干干净净,浑身上下也收拾的很利落,因此笑道:“没关系,我看老板的样子还行,做出的东西应该还能吃。何况‘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要不我们凑合一下吧,当然,你要是想走,也没关系。”
陆轻萍说这话只是不想拂了李浩然的一片好意,走不走她都无所谓,但是李浩然误以为陆轻萍很想吃东北菜了,所以不愿意走,因此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留下来吧。一会菜上来的时候你好好尝尝,看看是不是家乡的味道。虽然环境稍微差了一点,不过如果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可以常来。”
“好。”陆轻萍笑着点头表示赞同。她和李浩然用了一顿地道的东北大餐之后,因为之后她和密斯脱唐有约,李浩然下午也有事,所以陆轻萍拒绝了李浩然送她的提议,两人吃完饭分了开来。
分开之后,陆轻萍走在去和密斯脱唐见面的地点,南京路百货大楼的路上,神情若有所思,李浩然今天和她说的话不尽不实,他因为去面试而耽误和她的约会,这个陆轻萍相信,但是之后呢,面试完了后,他就算没时间去大光明电影院门口或者她家找她,打个电话到她家总可以吧?但是他没有!这是因为什么他没说!虽然最后还是打了电话来,但是那算什么电话?她根本没接起来。不过李浩然既然不肯说,陆轻萍也没有刨根究底的追问,想来李浩然要是想说,早就告诉她了,既然他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人都是需要私密空间的,纵使亲密如夫妻,也不会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还是要有点距离的,所以陆轻萍选择李浩然不说,她就不问。
到了百货大楼的门口,早就到了的密斯脱唐见到陆轻萍,赶忙对她招手。陆轻萍和她会和之后,以她和密斯脱唐的交情,也用不着拐弯抹角,直接将托她帮忙的事情说了出来。密斯脱唐听了之后,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这事容易的很。不过是送人留学嘛,你都替她把钱都出了,学校那边还有什么好拦的,回头我就交代一下,少则三五天,最多不超过半个月你就能听好消息了。”
跟着诧异的问道“只是你为什么不找你的那位亲爱的帮忙?他父亲是上海的督学,正是管着一块的。难道你们闹别扭啦?还有,这名叫方瑜的女子和你是什么关系,你竟然出这名一大笔钱送她去留学,而且竟然还不让她家里人知道。就算是亲戚也没有像你这样的,你怎么想起做好事来了,而且竟然还不留名,你不会是对这个叫方瑜的女孩子或者他们家有什么不好的居心吧?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你快和我说清楚,不说清楚,小心我不肯帮忙。”
面对密斯脱唐的“威胁”,陆轻萍哭笑不得,举起手,作发誓的模样:“天地良心,我对方家那帮人可没有半点坏心。何况,你看到哪个坏人做坏事竟然是掏大钱送人留学的?要是有这样的人,你告诉我,我一定要认识一下,看看除了我之外,还会有谁明明是在做好事,却被认成是打坏主意?”
对上密斯脱唐一副“你必须给我给解释”的神情,她叹了一口气说道:“方家的人除了方瑜曾经见过我几面之外,我和他们都不认识。我真的对方家包括方瑜在内都没有坏心。如果要说有,也是陆家那边。方瑜目前正在和我同父异母哥哥的交往,但是我那位哥哥出了点状况,以前的女朋友找上门来了,我父亲正威逼着他娶原来的女朋友呢。我因为认识他原来的女朋友,而且有点交情在里面,所以想促成他们,但是这样的话,方瑜就有点碍事了,毕竟我哥哥现在可是死活不肯和方瑜分手,所以我想帮我父亲一把。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就这么简单。”
“至于我为什么没找浩然的父亲帮忙,一是因为我觉得我和你的交情更深厚,这事交给你办我放心;二是我和浩然的事情他的父母目前还不知道,我们也没打算这么快就让他们知道,所以这事就不好找他的父亲帮忙;三是我和陆家的是就是一笔烂账,虽然浩然知道我和陆家的关系,但是他以为我们两边已经不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