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太太斜了宋世卿一眼,知道他言不由衷,不过见他已经打消了原来的念头,也就没揭穿他,只是长叹一声,“二弟呀——”一切尽在不言中。
听到冷太太这意味深长的喊声,宋世卿的脸红了一下,他轻咳一声,说道:“大姐,你刚才说轻萍是拿黄金还的你,你可曾拿着东西到银楼去检验一下成色和重量?可别是被人哄骗了。”以己度人,宋世卿总觉得那些黄金里说不定有“猫腻”。
冷太太怀疑的看了宋世卿一眼,说道:“二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轻萍给我的黄金有假,她在骗我不成?可是这又何必呢,我又没催着她还钱,若是手里的钱一时不凑手,再等等,等凑够了,再还也不迟呀,反正日子还长着呢。”所以陆轻萍没必要弄鬼。
刚刚谋算人家的铺子不成,这会说人家的坏话,难免会让冷太太怀疑他的用心,宋世卿讪讪的说道:“不是,我不是说轻萍骗你,只是她小孩子家家的,被人骗了也是有可能的。”他将放到桌子上的扇子拿起,打开,使劲扇了两下,说道:“大姐,你不常出去,是不知道,现在外面这弄虚造假的手段高明的很,不仅仅是往黄金里掺杂其它的东西,有的时候,甚至那黄金都不足称,少个半钱一钱的,用眼睛和用手掂是看不出来,就算我们平时使的称也称不出来,只能到银楼里用他们那个专门称黄金的称才能称出来。”
“大姐,你手里的那点钱是大姐夫留给你和外甥女的傍身钱,是你们生活的保障。我不是怀疑轻萍,只是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不能轻萍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这金子的成色要是差那么一点,那价钱差的可就大了,而且到底足不足称你也不清楚,还不是轻萍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咱们打个比方,打个比方啊,假如,假如轻萍并不是还了八千,而是只还了七千,但是她说是八千,这黄金又不是存折上的数字,还不是她怎么说,怎么是,所以,大姐,你还是找个银楼验验的好。如果没事,自然皆大欢喜,这万一,万一要是有问题了呢?”
一番话说得冷太太迟疑起来,她犹豫道:“这不能吧?你会不会猜错了,轻萍这个孩子不像是那样的人?她的品行我还是信得过的,二弟,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见冷太太有几分心动,宋世卿笑道:“嗨,看大姐这话说的,我也没说这就是轻萍做的呀,没准她也是上当受骗了呢,我只是替大姐担心。”将手里的扇子合了起来,“得了,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大姐你就把我刚才的话给忘了吧。”
如果宋世卿乘势追击,继续劝说,冷太太说不定就真就此作罢了,但是宋世卿摆出这么一副态度来,冷太太反而犹豫不定起来。
最终思忖再三,冷太太还是决定将陆轻萍给她的那些黄金送银楼查验一番,不仅仅是为了检验重量和成色。还是因为当时陆轻萍还黄金给冷太太的时候,冷太太当时想当然的认为陆轻萍给她的黄金是价值八千块的,其中兑换的手续费陆轻萍另付了,但是冷太太又想到另外一个可能,就是陆轻萍将手续费从黄金里扣除了,所以她手里的黄金价值不足八千。冷太太为了弄清这个,才去的银楼。
作者有话要说:宋世卿并不是故意要说陆轻萍坏话的,他就是以己度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