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充耳不闻,晃眼间便消失在山崖边,只隐隐留下瑶琳的哭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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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宏伟的庄院,独自座立松林中,但见红墙高耸,屋脊栉比,更显这庄院气象的豪华。
只见唐浩揹着瑶琳扬长推门而入,宛如回到自己家裏似的。
「唐叔,这是甚么地方,为甚么咱们来这里?」瑶琳不解地问。
她已服了解药,身上的剧毒经已尽除,四肢的麻木也没有了,但还是浑身无力,就连抬脚走路也不行,唐浩对她说这是药后的必然反应,须得两三天才能痊可。
「沈大小姐,这是妳的新家,从今以后妳便要住在这裏。」唐浩的声音显得异常地阴沉,令瑶琳不由浑身一颤。
「你……你说甚么?为甚么我要住在这裏?」瑶琳感到极不对劲。
「不为甚么,因为你是沈啸天的女儿,就是这么简单。」
「原来你……」一阵不寒而颤直窜全身,喉咙有如给人扼住了般。
剎那间她只觉四周突然变成死一般的静寂……低黯且黝暗!连抱着她的唐浩此刻是走向哪里?她也全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已落入魔掌,现在无论走那条路,反正都是通向地狱。
突然,她感觉一阵暖气袭来,瞬即围了她全身,原来他们已走入了一间雅室,面对一盆熊熊的炉火。瑶琳突然大声道:「你给我站住。」
唐浩诧异起来:「站住?」
瑶琳道:「没错,站住,我有说话要问你。」
唐浩望着瑶琳苍白的面容,已变得因激动而发红,那绝望的目光,盈满着怒意,但他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走。
只听瑶琳再次大声道:「我叫你站住,你就得站住,我说有话问你,你听不到么?」
唐浩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宝贝,妳总是喜欢发施命令,但这裏并非沈府,没有人会再听妳的,有说话要问,妳问便可以了,答与不答在于我。」
瑶琳怒道:「唐浩,你知不知这样对待我,你会有甚么后果?」
「我当然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但这又怎样,又有谁会知妳是落在我手上,全天下人只会说,妳是被影子帮掳去,从始便失去影蹤。」
「好毒的手段,但我想知道,你这样做会有甚么好处?」
「好处自然是有的,妳不必过问,只要妳在这裏安安静静,或许妳还会有回到沈啸天身边的机会。」
炉火烧得正旺,然室内却瞧不见一个人影。
瑶琳听后,彷彿狠狠挨了一鞭似的,心脏给鞭得跳起来继而又落下,却再也不会动了。汗珠一颗颗迸将出来,犹如珍珠般大小,人也开始抖个不停。
可是她还有说话要问他,这是她急于要知道的。「狄骏和我爹爹究竟有甚么恩怨,相信你必然知道,到底他们两人间发生了甚么事?」
唐浩在一张柔软的短榻上放下了她,而瑶琳立刻感觉得到,他那满怀恶意的目光裏,正凝注着她那蜷曲的身子,眼神甚是淫猥和可怖。
瑶琳的心房开始「砰砰」乱跳,她忙别开头,不敢接受这双眼睛,在这温暖如春的无人小室裏,她真不敢想像将会发生甚么事情。
唐浩放下她后,慢慢直起身来,双手抱胸,徐徐道:「好罢,既然妳想知道,我也不妨说与妳知。」
他坐在一张椅子上,接着道:「据闻你父亲和狄骏的父亲,原本都是名门望族,均是世代簪缨的官贵人家,尤其是狄家,更是富可敌国。他们二人同朝为官,不久便成为知心好友,但说到官场手段,你父亲便厉害得多了。后来皇上派遣妳父亲到西北监军,行前面授机宜,还赐以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生杀予夺之权。」
「这些我都听父亲说过,还知道他和边关主将政见不一,二人后来发生了磨擦,但这又与狄家有甚么关係?」
「当然有关係,事端便是在那事开始。那个边将叫曾贵,他本事都在兵马功夫和战场上,而对官场上尔虞我诈的那一套,压根儿便不是妳父亲的对手,很快就被他乾晒在一旁。当时妳父亲大权在握,取代了曾贵的地位,后来与西夏开战,你父亲几乎全军覆没。多亏狄骏的父亲率领一支铁骑,奋力冲进包围圈,才把妳父亲和残兵搭救出来。」
「这个也没办法哦,我爹爹是个文人,又不懂武功,当然是敌不过那些西夏人了,怪便怪皇上不晓择人而为,怎能全怪责我爹爹!」瑶琳似乎很不满他说父亲的不是,边听边不住辩护。
唐浩一声冷笑,接着道:「或许如妳所说罢,但有些事情,恐怕妳父亲没有说给妳听。」
「不会的,爹爹最爱和我说当年,我又怎会没听过。」
「我说的都是实事,妳不想听便罢了。」
「不……我要听。」瑶琳还没有听着父亲和狄家之事,怎肯就此放弃。
「那次兵败,妳父亲不但不思深悔,倒反而迁怒边民,诬蔑百姓私通敌国,致使大军失利。在归途中纵军行凶,杀害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取下人头,冒充斩获敌兵首级,便回京向朝廷报功请赏。又刚巧的是,西夏虽然大胜,但自知远不及?大的我方,便主动请求罢兵言和,战火才没有扩大。」
「不会的,你骗人,我爹爹决不会做这种事。」瑶琳越听越是激动。
唐浩又是冷冷一笑,再道:「后来狄骏的父亲看不过眼,虽然二人深交,也不耻妳父亲这下三流的行径,他素来为官清正,忠君爱民,便愤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