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芜菁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了,一把抓住了永安王的手,在她心中,永安王就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
“手这样冰,就像是从冰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梁芜菁摸了他的手和脸后,吓得不成,也顾不得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立即脱下身上的狐裘披风给他披在了身上。
“不行……不行……会弄脏的……。”永安王一脸不安的喊着,就要还给他。
“王爷乖,你不披好这披风,会生病的,咱们可没有银子请太医治病。”梁芜菁可记得永安王说过的这些话,此刻只好拿出来糊弄他了。
“哦……。”永安王闻言,这才任由梁芜菁将披风给他披在身上。
“王爷,快走,得快些回去才成,外头太冷了。”梁芜菁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拉着永安王,往外走去。
大约是担心他会生病,梁芜菁走的很急,好几次都险些被草藤给扳倒了,关键时刻还是因为她拉着的永安王拽住了她,不然她就要摔倒了。
从前她就听父亲说过,永安王能文能武,是先帝众位皇子之中出身最高贵,也最不凡的一个,如今看来果真如此,人虽然傻了,也不会用武功了,可力气还是蛮大的。
“娘子,你慢点走……。”永安王再次拉了梁芜菁一把,两人险些一块跌到了地上。
“好。”梁芜菁有些心有余悸的点了点头,灯笼已经不小心掉在了地上熄灭了,幸好此处离小园子的门已经很近了。
大概是觉得拽着他有安全感,梁芜菁挽住了自己这便宜夫君的胳膊,两人小心翼翼往外走去。
出了小园子后,两人急匆匆的往寝殿去了,到了寝殿时,永安王已经被冻得浑身直哆嗦了。
“王爷,快脱了衣裤上床去。”梁芜菁帮他解下披风后,一边把他往床边推着,一边急声说道。
旁人若是听了这话,还以为她要对这傻王爷做什么呢。
“哦……。”永安王呆呆的应了一声,就要去脱自己的中裤。
“你……。”梁芜菁见此一下子涨红了脸,猛的转过身来,一边往一旁的柜子前走去,一边说道:“王爷你脱好衣裤后就上床去躺着,盖好被子,我帮你找干净的衣物。
“娘子……要tuō_guāng吗?”永安王问道。
“嗯……。”梁芜菁闻言脸更红了,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道,他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边帮他找衣裤。
她是个女儿家,除了上次女扮男装穿过男人的外衫外,从来没有碰过男人的衣物,如今拿着倒是觉得很不自在,更何况……她要拿的可不是外衫。
胡乱的抓了xiè_yī亵裤,梁芜菁立即跑到了床边丢在了床上,对已经盖好被子的永安王道:“王爷,先把衣裳穿上再睡,否则要着凉的。”
“哦……。”永安王掀开被子就要拿衣裳。
“啊……。”梁芜菁惊呼一声,立即转过身去,跑到自己的贵妃榻旁坐了下来,根本不敢往那边看上一眼。
然而,安静了片刻后,屋内响起了永安王的声音。
“娘子……我不会穿。”
“什么?”梁芜菁闻言一呆,心道,他怎么会连xiè_yī亵裤都不会穿。
可一想想某人是什么身份,梁芜菁就释然了。
他从前可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是太子,是皇帝,这些事儿向来由他身边最贴身的司寝宫女来做,用不着他动手,如今……他又是个傻子,自然是不会这些的。
“王爷,我也不会穿,您是男子汉,这些事儿都要自己做,您先将就着穿穿,明儿个我让钟平教您。”梁芜菁低声说道。
“哦……那我自己穿。”永安王乖乖的点头。
梁芜菁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永安王虽然傻了,但起码比得上五岁的稚童,吃饭穿衣这些小事,自然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大约是黄嬷嬷从前事事都亲力亲为,他才什么都不会。
从今日起,她得让他自己学会做这些。
毕竟,他们已经成亲了,又住在一个屋子,总不能让黄嬷嬷日日再来伺候他吧,这些都应该是她和她身边几个贴身的丫鬟该做的事儿。
可梁芜菁打从心里就把他当做一个孩子,根本不是夫君,她尚未嫁过来时就下定决心了,将他当做亲人照顾一辈子便是了,但要成为真正的夫妻,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过了好一会,梁芜菁终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了,才敢悄悄走到床边。
永安王已经睡着了,头发上还沾满了水,都将枕头给浸透了大半。
身上已穿好了xiè_yī,虽然穿的有些不整齐,但也无伤大雅。
梁芜菁满意的点了点头,给他换了个枕头后,才去睡了。
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刚刚躺在贵妃榻上闭上眼睛时,床上的永安王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摸着自己身上盖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摸着她给自己换上的枕头,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
第二日一早,梁芜菁便起身了,她好歹是新嫁娘,虽然不是宫中嫔妃,但也住在宫里,今儿个理应去给皇后和梁贵妃请安才是。
这也是黄嬷嬷和萍儿昨儿个都交代过了的,更何况……她昨日已答应萍儿,会去见自己的姐姐梁贵妃。
既然要去给宫中众位主子请安,她今日当然不会再穿昨儿个黄嬷嬷给她的那些衣服,倒不是太过朴素,她不喜欢,其实梁芜菁对这些并不挑剔,只是今儿个第一次去见宫中众位嫔妃,她还是要注重一些,因此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