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帝一声令下,京畿卫们立即在梁家的商行捉拿那些大掌柜的,可去了才发现大掌柜们竟然不在,不止是商行,就连福客居、五香斋和锦绣阁的管事们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只剩下普通的那些伙计和绣娘们,一些小管事临时管着众人,皇帝吩咐京畿卫抓了几个让人拷问,却什么都问不出来,无奈之下也只能将人放了。
这些小管事平日里都是听管事和掌柜的吩咐,连每日进多少银钱都是这几日算了才知道,梁家的秘密,他们一概不知,皇帝问了也是白问。
“这个该死的梁义博,应该早就知道消息,所以才逃走了,把他手底下的心腹也全都带走了,梁家这是要造反啊。”皇帝见毫无所获,气的一拳砸在了案上,将龙案上的砚台都震翻了,墨汁一下子洒了出来,染了不少奏折。
康禄和一旁伺候的小太监立即动手收拾,两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衡哥哥息怒,宁振远既然支持陈夙叛逆,梁家人作为梁芜菁的娘家,势必是站在梁芜菁那边的,他们大约是怕被牵连,才逃走的吧,不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得出和尚逃不出苗,衡哥哥只需下了圣旨,全天下捉拿梁家的反贼便是了,其实我觉得这对咱们来说是个好机会呢,梁义博带走的是梁家那些元老,可是梁家的产业依旧运作的很好,衡哥哥大可以下圣旨,告知天下,梁家人是反贼,日后梁家名下所有的产业都没收,包括田地、矿山、作坊、铺子……所有的都是皇家的,是咱们的了。”于氏看着皇帝,笑眯眯的说道。
出了这样的事儿,皇帝雷霆大怒在她意料之中,该如何劝皇帝,她早就想好了。
“好,冰儿所言甚是,既然梁义博要选择帮助陈夙,那朕只能对付他了,来人啦,立即传旨,梁家人造反了,从即日起没收梁家名下所有产业,归皇家所有。”皇帝方才实在是太生气了,因为他作为帝王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是决不允许的,不过冷静下来后,也觉得于氏的话在理,自己不正想夺走梁家的一切吗?如今倒是如愿以偿了。
“对付梁家,只需一道旨意便是了,可是衡哥哥……咱们如今最大的敌人却是我父亲和陈夙啊,特别是我父亲,陈夙只是个傻子,还不足为惧,如今他们正带着近二十万的大军北上往京城来呢,若是顺利,迟早与我们兵戎相见,还请衡哥哥快些拿主意才好。”于氏看着皇帝,有些担心的说道。
“各地守军虽然不多,但加起来却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绝对能过镇压叛军,这即刻下旨,让各地出兵平叛,只不过……各地的兵马一向各自为战惯了,要是凑到一块,那些总兵们势必争权夺利,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到时候……很容易被宁振远各个击破,朕还得想个法子才好……。”皇帝沉声说道。
虽然皇帝手里的京畿卫加上五大营的兵马就有二十万了,再加上皇城里的禁卫军,丝毫不惧怕宁振远那近二十万的人马,但是……让叛军攻入了京城,这绝对是一种耻辱啊。
事实上,大周朝的兵马,除了皇帝和宁振远以及张兴亮手里的外,各地的守军才是最多的。
只是各地的守军各自为帅,虽然主帅三年轮换,但是在其位谋其政,这个时候,人人都想平叛立功,当然是互不谦让的,他们一旦闹起来,渔翁得利的便是宁振远了。
若宁振远各个击破,打到京城外,皇帝可真的要气死了。
“衡哥哥何不派一名朝中大将去统领各地兵马平叛呢?封为钦差便是了。”于氏看着皇帝紧锁的眉头,低声劝说道。
皇帝闻言看着于氏,半响才道:“朕何尝没有想过,只是朝中并无能堪当大任的人,凡事有领军之才的将军们,朕都分到各地做总兵去了,朝中剩下的都是颐养天年的老将,连大刀都拿不动了,何意领兵,何意让众人信服?”
皇帝不是没想过,是实在无人可选啊。
选的人必得是能够压住各地总兵的人,那些总兵熬到如今,大多四五十岁了,又手握兵权,不是那么好约束的。
“依我看,京畿卫的统领,禁卫军的统领,还有五大营的统领都成,反正现在叛军没有攻入京城,派一个过去,也不会影响到军中局势,由他们去,应该能够服众吧,特别是京畿卫的统领,那可是总领十万兵马的人,还怕压不住阵脚吗?”于氏想了想后,低声说道。
她只是个女人家,并不懂这些军务,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说说而已,皇帝要如何下圣旨,那便是皇帝的事儿了,她不能再插手了。
皇帝闻言沉默了,他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被他自个否决了,如今听于氏如此说,心里又有些心动了,过来好半晌才道。“好,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朕没有别的选择,瓦刺那边蠢蠢欲动,张兴亮是不能离开的,也只能……让京畿卫统领肖云前往了,只是他一走,京畿卫势必要有个人统领才成,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中不可一如无主帅啊。”
“依我看,京畿卫两位副统领都是不错的,先提拔一位暂代副统领之职吧,等肖云统领回来,依旧任京畿卫统领,皇上以为如何?”于氏再次帮皇帝出主意道。
事实上,在遇到某些大事的时候,女人比男人更冷静,更能够承受,而皇帝……他是宁愿和他心爱的女人商议,间接让后宫干政,都不愿意召朝中大臣进宫商议的。
皇帝听了于氏的话,想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