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未睡好吗?可要再歇息歇息?”娄贺对自家母亲还是很孝顺的,虽然昨儿个母子二人闹得有些不愉快。
“不……不必了,你今儿个回来的可真早。”罗氏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娄贺闻言颔首,随即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家丁立即递上了两个深青色的大包裹来。
“这是什么?”罗氏有些吃惊道。
“儿子今日回来的早,路过市集给母亲和妹妹买了两匹布,是夏日里时兴的轻纱布料,穿着请便凉快,母亲便让人给你们做衣裳吧。”娄贺神色有些不自然道。
他从来没有给自家母亲和妹妹买过任何东西,今日也不是一时兴起,只是觉得自己给她们添麻烦了,昨日之事,他心中还是觉得很内疚的,所以想弥补一番。
“你这孩子,家中本就不富裕,何必花那个银子。”罗氏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怎么不见小妹?”娄贺抬起头问道。
平日里他回府,小妹总是兴冲冲的跑来他面前说这说那的,今儿个没有她在耳边叽叽喳喳,他还有些不习惯呢。
“这……她昨儿个和母亲一块歇息,夜深了还叽叽咕咕说个不停,这会困了,还未起身。”罗氏愣了愣,才如此说道。
不是她要骗儿子,以儿子的脾性,若是知晓女儿去杀那个小贱人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过,罗氏怕什么就来什么。
母子二人才说了一会话,就有家丁进来,说有人送了一封信给自家大少爷。
娄贺见此接过了信,打开一看,只有几行字,他片刻就看完了,可脸色也瞬间铁青一片。
“你们都退下吧。”娄贺大手一挥,示意屋内的丫鬟们都出去。
“是。”丫鬟们立即退下。
待屋内无人后,娄贺才一掌拍到了身边的小几上,小几应声而碎。
罗氏差点大吼一声败家子了。
这罗汉榻是家中的老古董了,上好的乌木所制,老祖宗传下来的,有两三百年了,进京时她特意话费了大力气请人送来的,一直是她心爱之物,这榻上的小几也是古物,上面雕刻的那些龙凤,别提多精美了,这一下子就被儿子给拍碎了,她能不心疼吗。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娄贺低吼一声,随即对身边的母亲道:“母亲,你和小妹实在太让我失望了,你们难道不知杀人要偿命吗?”
罗氏闻言便知事情败露了,脸色一片苍白,十分担心女儿,随即问道:“是是是……是谁给你的信,珠玉她怎么样了?是不是那个小贱人死了,珠玉也暴露了?”
“母亲。”娄贺闻言气得不成,她最不喜的就是母亲说话太过粗鄙,平日里打骂丫鬟奴仆就是小贱人、小娼妇的骂个不停,让他十分不快。
“你快说啊,珠玉怎么样了?”罗氏大喊起来。
她才不管儿子是不是对她不满,她现在就想知道女儿的安危。
“被抓住了,我去瞧瞧,母亲在家等候消息吧。”娄贺强忍住心中的滔天怒意,往外走去,他真不想和自己的母亲再多言半句了。
自打桂香送信回来后,丽娘就一直在小院门口等候,站的她脚都酸软了,香汗淋漓,才瞧见了娄贺的身影。
他今日是一个人来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长衫,不像那高高在上的京畿卫副统领了,倒像寻常殷实人家的公子。
“大人。”丽娘柔柔弱弱的迎了上去,软绵绵的倒在了娄贺怀里。
“姑娘。”娄贺闹了个大红脸,他只瞧见丽娘走了出来迎她,不曾想她竟然倒在了他怀里,似乎晕过去了。
“对……对不起……。”待娄贺摇了她几下,丽娘才“幽幽”醒来,一下子站稳了身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还后退了几步。
“大人怎么现在才来,我们小姐等了大人好久了,小姐莫不是中了暑气吧。”桂香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她伺候小姐好几年了,两人早就配合的天衣无缝了。
“不碍事,不碍事,大人快请进,小姐在屋里呢。”丽娘摇摇头,将娄贺请了进去,可她走路轻飘飘的样子,仿佛随时会倒下,让她后头的娄贺看的有些心惊胆战的。
平心而论,对于这个和他有过露水姻缘的女子,娄贺心中还真的做不到平心静气的对待。
说出去怕是没人信,他今年二十有三了,在和这丽娘睡在一起之前,还从未碰过女人。
虽然具体的情形,他什么都记不得了,但这丽娘的确是他第一个女人,说他不在意,那是假的。
只不过他也没有对她动心,让他将她娶回去做妾,他也是不肯的。
他早就打定主意,这辈子不纳妾了,这也是他娄家的传统,再则,他心里总有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如今真的无法接受任何女人。
“小妹。”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娄贺立即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她并无大碍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时,丽娘对桂香使了个眼色,待桂香离去后,她才拿出丝绢轻轻擦了擦眼角,泣声道:“大人,妾身真的无心牵连大人,更不想大人因为妾身名誉受损,妾身知道,昨儿个出了那样的事儿,夫人和小姐必定对妾身有所怨言,可妾身万万不没有想到小姐晚上会拿着匕首来杀妾身,若不是妾身当时并未睡着,又有防身的药粉,如今怕已是冰冷的尸身了,妾身死不足惜,可……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小姐的下半辈子也毁了,有道是杀人偿命,即便杀了妾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