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袁绮颖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却没有多说什么。
“走吧,我送妹妹出去。”梁芜菁拉着袁绮颖的手就往外走去,仿佛刚刚二人碰面真的是碰巧一般。
出了梁府,袁绮颖上了自己的马车后,原本天真烂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愁容。
“小姐,我看那个云桃也不怎么样嘛,不像外界传闻说的那样勾人,我看永宁王不会为了这样的女人和吴家公子争斗,一定是因为王爷古道热肠,替人打抱不平而已,小姐不要多心了。”丫鬟见自家小姐好像有点儿不高兴了,不像平日里那么悠然自得,立即劝道。
“我也不想多心,可……听父亲的意思,我是必须要价格陈煜了,可如今却传出他看上了一个绣娘,和吴世俊争夺,还把人打伤了,我怎么样也得查清楚吧,不然……日后我刚刚嫁过去,他就给我纳妾,让我的脸面往哪儿搁?你瞧瞧我父亲……姨娘一个接一个的纳进来,母亲受了多大的委屈啊,虽然是当家嫡母,可……。”袁绮颖说到此有些说不下去了,气呼呼道:“凭什么男人就要三妻四妾,我真不想嫁人。”
“小姐。”丫鬟惊呼一声。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让车夫把车赶快一些,用晚膳可不能迟,迟了祖母一发怒,我可真的要跪祠堂了。”袁绮颖叹息一声道。
她在袁家的确算个小祖宗了,无法无天,但是……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一定不能做,她可是分的清清楚楚的。
众人的忌讳,她是一定不会犯的。
而此刻,胧月阁偏厅之中,梁芜菁一边拿着团扇轻摇着,一边吃着丫鬟送来的冰镇银耳粥,很是惬意。
“王妃”云桃坐了半晌,不见王妃吩咐什么,心中十分惶恐,她一个奴才,怎么能在主子面前坐着呢,而且碧云几个都是站着的,她愈发觉得不对劲,半晌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道:“您让碧玉姐姐吩咐奴婢,说是要做月华裙……。”
“云桃。”梁芜菁突然打断了她。
“是。”云桃立即站起身来,有些局促的站在那儿,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不必紧张,坐着吧,你受了伤,无须如此多礼。”梁芜菁挥了挥手,示意她坐下。
“是。”云桃点了点头,又局促不安的坐了下来。
“方才你见过袁家小姐了,有些事儿,我也不瞒着你,永宁王要娶袁家小姐的事儿,你是知道的吧?”梁芜菁柔声问道。
“是,奴婢知道。”云桃颔首,头埋得更低了。
“我听锦绣楼的林管事说,前些日子你给永宁王做衣裳,他时常去你的绣阁,可有此事?”梁芜菁又问道。
“是,奴婢知道……让男子进绣阁是不合规矩的,可是……。”云桃说到此咬咬牙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永宁王身份特殊,锦绣阁的人惹不起,林管事更不敢将其拒之门外,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她也觉得不合规矩,可是她一个小小绣娘,又有什么资格反对呢。
“我知道,这件事你也是身不由己,不过……永宁王对你的心意,你可知晓?”梁芜菁顿了顿后,还是开了口。
“奴婢……。”云桃闻言沉默了,她知道吗?她是知道的。
从小作为歌姬在酒楼卖唱长大,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知道男子对女子一旦动了情会有什么样的表现,她从永宁王看自己的眼神中就能明白他对自己的心意,虽然他们谁也没有说破,但云桃是知道的。
“袁家小姐今儿个看似来窜门子,什么也没有提,不过……那丫头的小心思我知道,所以我特意让碧玉将你请了过来,兴许你没有瞧见,当我喊你云桃时,她神色都变得不那么自然了,证明你和永宁王的事儿,她是知晓的。”梁芜菁柔声说道。
云桃听到此处猛的跪了下去,颤声道:“王妃,奴婢对永宁王绝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奴婢早就打算这辈子不嫁人了,还请王妃垂怜,让奴婢伺候您一辈子吧,奴婢本就是粗苯的人,什么重活、粗活都能做,请小姐不要赶走奴婢。”
梁芜菁闻言叹息一声道:“你放心,既然我收留了你,就不会赶走你,你若是不愿意嫁人,那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吧。”
“是,谢谢王妃,谢谢王妃。”云桃连忙磕头谢恩。
“别跪着了,快起来吧。”梁芜菁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又和她说了一会话,才让她退下了。
“昨儿个主子让奴婢去送药时,云桃听到是永宁王给她的药,当时十分震惊,奴婢后来偷偷在外头瞧了瞧,她紧紧握住那个装药膏的银盒子,十分宝贝呢。”待云桃离开后,碧玉才看着自家主子,柔声说道。
“堂堂一个王爷,纡尊降贵去她绣阁里坐了快一个月,彬彬有礼的,没有仗着身份欺负她,调戏她,反而很尊重她,加之永宁王年少英俊,身份高贵,没有多少女子能够不动心的,我看云桃也没能免俗。”碧云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柔声说道。
“嗯,我也看出来了,这事怕是不好处理,我不想让云桃吃亏,可袁家那小丫头也实在是精明,云桃性子刚烈,日后过去做妾恐怕也没有好果子吃。”梁芜菁叹息一声道。
“主子,咱们虽然给云桃赎了身,您又让碧云将卖身契给了她,让她彻底摆脱了酒楼的控制,可是……云桃从前卖身酒楼是做歌姬的,那可是贱籍,永宁王若真要纳她为妾,怕也难呢。”碧玉低声说道。
梁芜菁闻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