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梁芜菁闻言后却没有搭理他们,片刻后才道:“再想想。”
众人闻言沉思起来,过了不多时,宁儿便说道:“对了娘娘,奴婢想起了一件事,昨夜奴婢和姜芋一块在外间值夜时,她肚子疼,去出恭,奴婢本要陪着她一起去的,可她说要等许久,让奴婢不必去了,奴婢便没有跟着去,可姜芋过了近一个时辰才回来,不知道这算不算有异常,奴婢和姜芋姐妹一场,平日里关系极好的,奴婢也不想当面说这个,可更不想背地里害人。”宁儿义正言辞的说道。
“哦……竟有这样的事儿,内院就有茅房可以出恭,从寝殿过去走几十步就到了,即便姜芋肚子不舒服,也用不了两刻钟吧,竟然用了足足一个时辰,果真是奇怪。”梁芜菁笑着说道。
“可不是吗,奴婢也是这么想的,若姜芋真的在茅房里蹲上一个时辰,腿都得断了。”宁儿连忙说道。
“主子面前,别说这种混话。”黄嬷嬷听宁儿口无遮拦,还是有些生气的,平日里她也没有少教导她们,只是她们在昌德宫也好几年了,年岁渐长,做事也愈发稳妥了,她才求了王妃让她们去正院伺候,不曾想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儿,而且这宁儿今日说话也太没有规矩了。
平日里这可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好孩子,倒是姜芋,活泼爱说了许多,今儿个却倒着来了,宁儿告状,姜芋涨红了脸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姜芋,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了?”黄嬷嬷沉声问道。
“这……。”姜芋见黄嬷嬷如此问,脸愈发的红了,可又不得不说,她若是不说,旁人还以为她真的偷了主子的耳坠子呢。
“启禀王妃,启禀嬷嬷,奴婢……奴婢昨儿个贪嘴了,王妃未吃完的栗子糕赏给了我和宁儿,我舍不得吃完,拿丝帕包了一块藏在了身上,夜里值夜时,我饿得慌,便拿出来吃了,不仅如此……我还贪嘴,把宁儿的也给吃了,后来……大约是吃多了,闹了肚子,我去出恭……可不小心弄在了衣裙上,只得回去梳洗换衣裳,因此废了时辰,我没有告诉宁儿,因为不好意思,可我打水梳洗,小厨房的彩云和彩月是知道的,我特意去请她们给我烧了水,还帮我抬去了屋里,她们可以为我作证的,更何况……我出恭是去寝殿外头,外间宁儿看着,里间有碧云姐姐等人值夜,我岂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了耳坠子,还请王妃明察秋毫,奴婢对王爷和您绝无二心啊。”姜芋说着说着眼泪都掉下来了,她昨儿个出了那样的丑事,自然不愿意多说,她还给了彩月和彩云银子,让她们帮自己隐瞒,如今宁儿却逼得她说出了这一切,当真让她生气呢。
亏二人平日里还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倒是这个好姐妹拉自己后腿了。
“倒真是可怜你了。”梁芜菁柔声说道。
“奴婢不可怜,只要主子还奴婢清白,奴婢就死而无憾了。”姜芋红着眼睛说道。
“既然是清白的,那谁还能要你死呢?放心吧,我可不是青红皂白不分之人,倒是你,现在可好些了?”梁芜菁看着姜芋,低声问道。
“启禀王妃,今儿个还闹了三回,方才您传召奴婢来之前,奴婢还在出恭,都是奴婢不好,寒掺着主子了。”姜芋见自家王妃这样和善和自己说话,似乎并不相信自己偷了耳坠子,说起话来也没有隐瞒了。
“那早间可曾闹肚子了?”梁芜菁似乎很关心姜芋的身子,问的十分详细。
姜芋倒是没有听出什么来,但是碧云等人却变了脸色。
“启禀王妃,早间也肚子疼了,王妃和王爷梳洗更衣时,奴婢都没有来得及伺候,还请了宁儿禀报碧云姐姐一声呢。”姜芋点头道。
“主子,宁儿并未向奴婢提起此事。”碧云连忙说道。
“这……奴婢当时忙着伺候王爷梳洗,一时忘记了,后来记起来时,碧云姐姐已经陪着王爷和王妃去寿安宫了。”宁儿脸色一变,连忙说道。
“我记得,当时我们离开,带走了碧云、碧玉、碧瑶和碧落,小肖子和小席子也跟着去了,那么……寝殿中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是吗,宁儿?”梁芜菁看着宁儿,笑着问道,仿佛只是在问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儿,但是她话音刚落,众人面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如此说来,当时宁儿一个人在寝殿,她要是偷东西,倒是易如反掌呢。
特别是姜芋,她不可置信的看了宁儿半响,才颤声道:“王妃,不是奴婢告状,奴婢出恭回来后,去外间找宁儿,可是她不在,奴婢掀开里间的珠帘往里一看,见她在里头,只不过当时她在收拾桌上的茶盏,奴婢就没有多想。”
“王妃,奴婢当时的确一个人在里间,可奴婢真的没有偷您的耳坠子啊,奴婢真的没有偷。”宁儿急的脸色涨红,连忙跪下去,大声争辩道。
“姜芋……你来告诉我,后来你们二人便一直在一块,直到我们回来传召你二人过来吗?”梁芜菁看着姜芋问道。
“不是……。”姜芋摇摇头道:“宁儿说……要拿几方绣好的丝帕还有主子元宵节发的节礼去内务府,请和她同乡的公公找个机会带回她老家给她的父母亲人,奴婢并未跟着。”这本来是宫中奴才们私底下做的不正当的勾搭,一般都是要避人耳目的,宁儿不让自己去也正常,姜芋本不打算说出来的,可此刻却没有丝毫隐瞒,因为宁儿极有可能是昌德宫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