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矫鹰说话,正在猜想那边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忽听阿俏尖叫一声。
她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阿俏出了什么事,她肚子里可还怀着孩子呢,若是出了事,闹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啊。
她赶紧坐起身子,就要下地去那边看看,脚刚触到地面,就听到阿俏颤声说道:“你,你这是干什么?你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也看到了,虎牙屁|股上有一很块褐色印记,那晚和你在一起的人应该也有,而我,没有。”矫鹰淡淡的回复道。
林北顿住脚步,原来阿俏真的知道那晚和她交合的男人是虎牙了。一定是用树皮卷虎牙尸体的时候,翻动虎牙,露出他屁|股上的印记,她才认出来的。
那么刚才阿俏尖叫,莫不是因为,矫鹰在她面前,露出了自己的屁|股。
林北赶紧甩甩脑袋,把脑袋里晃荡的几个屁|股全都甩出脑海。现在最应该关心的是阿俏的情绪,只希望矫鹰不要把话说的太过,不要刺激到阿俏。
“不,那晚的人就是你,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就是你的。”阿俏突然拔高了声量,几乎是嘶吼着说道。
“孩子是我的或者是虎牙的又有什么关系?孩子是你生下来的,以后会由部落里的人一起看护它长大。”矫鹰冷冷淡淡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响起来,“阿俏,这已经不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了,你应该知道你生孩子的目的。
“之前你生孩子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在意孩子的阿父是谁?现在你只要确定孩子不是擎天部落的男人的就好,何必在意这些。这里不是崖山部落,没有人会纵容你。不要再任性了,从明天开始,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为什么我不能想?为什么没有人纵容我?”阿俏不甘心,哭嚎道:“为什么林北就可以任性?她只想和一个男人交合,也要让那个男人只有她一个女人,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可是你们每一个人都不反驳她,甚至还想成为她说的那个男人,你们难道就不是在纵容她?”
这件事部落里的人知道的不多,她之所以能知道,是因为有一次她晚上睡不着,偷听了林北和薄骨的对话。
当她听到林北有这个想法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她实在不能理解林北的想法。一个女人为什么只能和一个男人交合,那个男人又为什么只能和她交合?
像现在这样,大家生活在一起,想和谁交合就和谁交合岂不是很好?
“她有任性的资本,你没有”,矫鹰冷冷地回道:“阿俏,你若是能做到林北做的那些事情,你能把一个弱小的,不堪一击的部落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你也能任性。”
可是,阿俏做不到。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不闻阿俏的哭泣声,也不闻矫鹰的说话声。
过了好一会儿,外面传来开门声和铿锵的脚步声。
矫鹰走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揭开,留下默默哭泣的阿俏,走了。
林北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阿俏,想过去看看,已经走到阿俏的门前,却还是没有推开门,叹口气摇摇头,兀自回去睡觉了。
她对这个时代的人们想法的了解毕竟不如矫鹰,也许他做的是对的,阿俏并不如她想的那么脆弱。
转身回到自己房间,躺在炕上她忽然回忆起刚才矫鹰的话来,他说这不是阿俏的第一个孩子,那也就是说,阿俏之前生过孩子……
阿俏看上去年纪并不是很大,她竟然已经生过孩子了,真是,太出人意料了。
第二天吃过饭,大家各司其职,忙碌起来。岩岫带着几个壮硕的男人去挖深陷阱,凫游去河边捕鱼,薄骨和叫矫鹰带着人想办法给山洞做门。
女人们采摘、纺麻绳、织渔网、编柳条筐,也都忙碌起来。
老嫲嫲对于林北这样的安排有些不理解,“这些东西已经够用了,为什么还要做?”
林北一边晒大豆一边回答老嫲嫲,“嫲嫲,咱们部落里现在有不少人,总得想办法让大家暖暖和和的度过天最冷的时候。我寻思用这些东西去别的部落换一些毛皮,光是岩岫他们用陷阱捕的那些猎物,根本不够。”
老嫲嫲哀叹一声,“林北,嫲嫲果然没看错你。以前,就是临水部落人最少的时候,嫲嫲也没敢想过让大家都能暖暖和和的度过最冷的时候。”
事实上,以前的临水部落,每到最冷的时候总有人抗不住冻死。特别是老人,因为部落里的毛皮都会紧着孩子和年轻人用,老人只能穿着草群围着篝火取暖,一旦离开火堆,很容易被冻死。
现在因为盖了房子,住人的房间都能烧炕,屋子里很热乎,老嫲嫲便想着这个冬天就算没有足够的兽皮穿,大家也不会太难过。
她没想到林北并不满足于此,她是想让整个部落的人都有兽皮穿,不管是小孩、年轻人还是老人。
林北敢想,是因为她有能力做到。老嫲嫲不敢想,也只是因为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嫲嫲明白这个道理,而此时,站在她们身后听去了她们全部对话的人,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阿俏早上没起来吃饭,老嫲嫲本来打算去叫她的,林北觉得阿俏可能是还没想清楚,更希望自己一个人待着,就没让老嫲嫲去。
阿俏一夜未眠,她想到树林里那晚快活的自己,想到初晓怀了孩子时的忐忑与绝望,想到以为孩子是矫鹰的时候的兴奋与欢愉,想到在临水部落的种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