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马萨诸塞州,剑桥市,麻省理工大学,斯塔塔中心的一间教室。

一名俊美的亚洲人正站在讲台上,用低淳的嗓音讲述着量子物理学的基础知识。

坐在台下的学生们表情认真地听着他们这学期第一节量子物理课。

“…1927年,海森伯得出了粒子与力学量之间的不确定性原理,加上玻尔提出的并协原理,为量子力学提供了进一步的阐释——请说,怀特先生?”他神情随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双漂亮的黑色眼睛平和地看向了那名举手示意的学生。

“老师,书上提到关于不确定性原理有两种表述,分别来自海森堡与厄尔·肯纳德。”被叫到的学生坐着回答道,“书中对这两种表述的评价是两者等价,并可相互推导。”

“是的。”

“但我认为,海森堡的表述中引入了测量的影响,而肯纳德的表述则只关乎粒子的秉性,从后者出发确实可推导前者,反之则不然。”

讲台上的青年面带微笑地听完了他的陈述,等待半秒后方才出声确认,“我理解了,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怀特摇了摇头。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很简单,”青年习惯性地用手推了推眼镜,“因为测量这个词,在量子物理学中并没有一个非常完备的定义——但较为人们所接受的一种说法是,测量指的是经典物体与量子物体之间的相互作用,并不一定要有观察者参与其中。至于怀特先生在刚才所提及的概念,在量子物理中被称为‘观测’,其效应与波函数坍塌有关,也是一种典型的退相干作用…”他一边说,一边用颇为流利的书法在黑板上写下一行简单的文字,“想必大家对薛定谔的那只又生又死的猫一定颇为熟悉,那就是一个典型的波函数坍塌的实例——猫,盒子,致死的毒气,50可能衰变的原子核…”

青年不急不徐地继续讲课,连贯流畅得像是从来没被人打断过一样。

这名青年名叫苏清河,是一名在麻省理工高能物理研究所工作的博士毕业生,俗称博士后。

他于十九岁获授麻省理工学院物理学博士学位,同年进入高能物理研究所,加入了le实验项目。于第二年获授麻省理工颁发电子工程学博士学位。

无论是谁,都会说苏清河是个天才。

而他也理所当然的,有着几乎所有天才都会有的毛病。

——情商低。

不,说他情商低或者有些不合适。

苏清河这个人,根本可以用“毫无情商”来形容。

他弄不懂笑话、弄不懂人的情绪、弄不懂普通人话语中的“未尽之意”,他的世界黑白分明,没有灰色存在的余地。

而现在,苏清河正在研究由欧洲发来的离子对撞实验数据记录。

“嗨,苏,这是新的实验数据?”

与他同组的史密斯正咬着三明治站在他身后。

“是的。”苏清河简单地回答道。

“真棒,又有活儿可干了。”史密斯高兴地说着,三两口就将还有大半块的三明治塞进了嘴里,“你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不介意。”

苏清河随口答道,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屏幕。

史密斯飞快地跑出去洗了个手,然后就从自己座位上把椅子拖了过来,在苏清河的旁边坐好,“哇哦,真令人惊讶。”

“嗯,铅质子总是在飞离方向上表现出惊人的一致性,毫无疑问它们之间有一种特别的联系…”

“哦,我不是在说这个,”史密斯立马就笑了,“我是在说你的双手——看它们一起动作,简直就像在看一场华丽的表演,令人挪不开视线。”

正左手画图、右手演算的苏清河淡定地点了点头,“谢谢。”

“画图、写字、看图、说话,”史密斯夸张地一个一个掰着手指,“你就像是脑子里住着四个不同的意识,效率高得令人羡慕。”

“早有研究表明人类通过训练可以达到一心四用的极限,所以你也可以做到,并不需要羡慕。”

“嗯…我还是算啦。”史密斯愁眉苦脸地抓了抓脑袋,“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多想想下一餐要吃什么呢。”

于是苏清河住了嘴。

他向来不在别人思考下一餐的食谱的时候打扰他们。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苏清河沿着熟悉的路往公寓走。

由于所租住的公寓位于查尔斯河另一侧的关系,每一天他都要经过哈佛大桥两次——夏天会是四次。

对于苏清河来说,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于是他也如寻常的每一天一样,走上了有364.4个司幕特加1个耳朵长的哈佛大桥。

就在他走了大约170个司幕特长、看到那“距天堂的路有一半,距地狱的路有一半”的文字之时,他突然觉得一阵晕眩。

然后苏清河在医院里醒了过来。

“我要辞职。”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险些惊掉了还没来得及高兴的史密斯的下巴。

“你怎么突然就要辞职了?”倒霉的同事先生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

“并不是突然,”苏清河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思考这件事情已经很久了,”

史密斯一脸见鬼地望着他,“昨天你还在跟我讨论希格斯玻色子的问题,并且表示自己也想参与到‘搜寻上帝’这一活动中去。”

“那并不能说明什么。”苏清河表情不变,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噢,好吧,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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