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二百兄弟,这一路便少了一半。
战场中伏尸处处,大半都是同来的佣兵。正是没看到多少星月湖的朋友,我才以为主力尚存。」
程宗扬微微松了口气,孟非卿的主力没有被围,就有翻盘的可能,「选锋营人比咱们多,马比咱们好,这里离江州还有二三十里,我估计跑一半,就被他们围住。好在定川寨的宋军主将已经被孟老大杀了,两万人马暂时用不上,只剩下选锋营,以两千对两千,未必没有胜算。」
石之隼怫然道:「何必诳我?既便我是孟团长,也不会在这数万大军虎视眈眈下,与选锋营决战。」
程宗扬讪笑道:「逃命是死,固守也是死,石兄选哪个?」
石之隼思索半晌,叹了口气,「何苦来哉?」他打起j神,拱手道:「萧刺史,今r之请。」
萧遥逸道:「石团长仗义来援,这份恩情我们星月湖兄弟绝不会忘,只要萧某能做到的,石兄尽管吩咐。」
「那好,我想在江州和宁州各设一处雪隼佣兵团的分馆。走镖、受佣以外,绝不插手其他生意。想请萧刺史给我雪隼划处位置。」
「好!东西两市,石兄尽管挑选!」
两人轻击一掌,立约而定。
敖润跳进来,「宋军i的!他们从哪儿找这么多兽蛮人?」
「老敖,把你那边受伤的兄弟都送进来。老石,眼下要命的时候,我也不跟你客气,指挥权我们星月湖先接过来。」
石之隼一点头,「可。」
「徐永!沈传玉!你们两个为首。各带一半人。每十名雪隼团的兄弟,安排两名星月湖的兄弟。」
星月湖军士大半都有指挥经验,把他们补充进去,每一人负责五名佣兵,雪隼团的战斗力立刻倍增。
趁选锋营被火龙的威力震慑,程宗扬将人员安排停当,然後道:「咱们三人轮流出击,一人进攻,一人守阵,一人歇息。能撑过这一波,孟老大那边应该就有消息了。」
孟非卿带队追杀龙卫军的将领,这会儿多半已经闻讯回撤,只要他们与苏骁会合,知道自己的下落,自己这条小命就算保住了。
虽然觉得很逊,但为了鼓舞士气,程宗扬还是握紧拳头,高声叫道:「ri出东方!」
星月湖幸存的军士,包括那些佣兵汉子在内,众人齐声道:「唯我不败!」
充满斗志的吼声滚滚传开,忽然一个声音应道:「好个唯我不败!岳贼虽然身死,星月湖余孽尚存。了却君王天下事,就在今ri。」
说话间,在铁丝网上盘旋的火龙突然昂起头,接著龙身彷佛一股无形的吸力吸引,构成龙身的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流逝。
石之隼喝道:「哪位瑶池宗的高人在此!」
一个穿著道服的中年男子缓步出来,「瑶池墨枫林。藏锋道兄,多年不见,你的阳钧炎龙风采不减当年。」
藏锋道人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墨疯子,我们交手六次,你可赢过一次?」
墨枫林忽然大笑起来,「这第七次却是我赢了。想当年小弟败於道兄手下,夙夜长叹,忧心如焚。没想到这一胜不仅翻了本,还赚得盆满钵满!道兄虽然法力j深,但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这一身法力,小弟便笑纳了。」
藏锋道人摇了摇头,「你赢不了。」
程宗扬正盯著墨枫林,忽然额角一热,彷佛被烙铁猛然烫了一下。
双方血战多时,战场中死气弥漫,但这股死气的强烈,实是自己生平仅见,即使任福、郭遵、王硅之流的猛将,也没有这样锐利。
程宗扬突然省悟过来,明白真相之後,他心跳几乎漏了一拍。
墨枫林等了半晌,不见藏锋道人的下文,忽然怪叫一声,张开手掌朝他的方向抓去,然後「咦」了一声,露出难以索解的表情。
藏锋道人身形一晃,慢慢跌倒。萧遥逸扶住他,然後暴叫道:「墨枫林!我干你全家!」
藏锋道人手臂垂下,露出胸口一截刀柄。他久战之余,法力几乎耗尽,墨枫林一出手便收走炎龙,他就知道自己这一役难以幸免。两人相斗多年,对彼此的手段都心知肚明,墨枫林说的收走他一身法力,并不是虚言恫吓,因此他一边交谈,一边用短刀刺穿心脉,宁死也不肯落在墨枫林手中。
墨枫林尖叫道:「藏锋!你到底是死是活!」
周围虽然有数千人,却只有程宗扬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墨枫林觉察到藏锋道人自尽,立即抢夺他的死气,却扑了个空,他绝不会想到场中还有其他人能吸走死气,才怀疑藏锋道人并没有真死。
萧遥逸仰天长叫一声,然後拔出一根长矛,劈手朝墨枫林掷去。墨枫林双掌一推,凝出一道寒冰屏障。萧遥逸一掷之势强劲无比,冰障一触便即粉碎。墨枫林一连凝出六道屏障,才挡下萧遥逸这一矛。
被冻成一块大冰砣的长矛掉落在地,墨枫林脸se煞白,弓腰喘著粗气,忽然脖颈一扭,发出一声闷哼。
一支银隼箭钉在墨枫林肩头,却是石之隼暗中出手。墨枫林一言不发,抬手捏住伤口,闪身没入阵後。
「两军对垒,先杀术者。」石之隼道:「可惜让他跑了。」
程宗扬提醒道:「小心还有别的法师。」
石之隼道:「选锋营有一名法师就了不起了,哪里还有第二个。」
「一名?不是吧?你们雪隼团不是每队都有一个吗?」
「我这次带来了吗?」
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