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也:“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看到了八个幽灵吗?这不就和那个什么时候听说的有未来视的那个孩子一样了吗?”
式:“怎么可能。我可是正常的。只是那里的空气十分奇怪。对了,就像热水和冷水混在一起时所感觉到的不协调一样。所以说……”
橙子:“所以说,那里的时间是扭曲的。事件的经过并非只有一种方式。到达朽坏的距离,那才是完全不均等的。去假定名为人类的一个个体,与其个体所拥有的记忆,在朽坏的过程中存在着时间差也并非没有道理吧。一个人死去的话其记录会消失吗?不会消失的吧?只要还存有观测者,所有物体就没有突然消失的道理。只会向着虚无渐渐淡薄下去。人的记忆,不,应该说是记录。其观测者并非他人而是周围的环境,这种情况下,如她们这般特异的人种即使在死后也会作为幻象在街上阔步。这是被称为幽灵的现象中的一种情形。能够看到这个幻象的,是共有此记录的一部分的人……也即死去的人的友人或血亲。式倒是个例外。总之,虽然有‘只有记录的时间流过‘这种说法,不过在那座大厦的楼顶发生的情形是被放慢了。她们生前的记录还没有追上她们本来的时间。结果是,只有回忆还活着。在那个场所作为幻象映出来的,恐怕是被极其缓慢地播放着的少女们的行动与事实吧。”
式:“理论上的说明到此为止,这样的现象本身是无害的。问题在于那家伙吧。虽然当时似乎是解决了,但本体仍存在的话还是有可能再重复类似的事情的。我可不想再当干也的护身符了。”
橙子:“同感啊。巫条雾绘的善后工作就交给我吧。你帮我送送黑桐就好。离黑桐的下班时间还有五个小时。想睡觉的话不妨用那边的地板。”
干也:“话说回来。那家伙到底是什么。”
橙子:“以前,她也属于飞行的部类吧……黑桐。从高处看到的风景能联想到什么?”
干也:“……那个,很小,是吗?”
橙子:“那是你想过头了,黑桐。”
干也:“……是了。几乎没有什么联想到的东西,不过我想那应该是很绮丽的。被从高处所望到的风景所压倒。”
橙子:“从高处俯视到的景『色』是壮观。即使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也会觉得十分宏伟。但是呢,当一目望断自己所居住的世界时所感受到的却不是这种冲动。从俯瞰的视界所得到的冲动只有一个……那是,遥远。
过于广阔的视界,与所居住的世界间会产生明显的隔阂。
人类只有对紧紧围绕着自身的事物感到安心。无论以多么精巧的地图来说明存在于此这个事实,到底不过是个知识罢了。对于我们来说,所谓世界只不过是能够用身体来感觉到一个范围。如果我们不去亲身站在大脑所认识的地球、国家或城市的接合点上的话,也就无法对于那个接合点产生实感。而且在实际上,这种认识方式并没有错。然而一旦面对过于广阔的视界的话,这种认识就会出现差异。自己的身体所能够感受到的方圆十米的空间,与自己俯视到的方圆十公里的空间。究竟哪一个是自己所居住的世界,更能给人以实感的是前者。看吧,这里已经出现矛盾了吧。比起自己所能够体感到狭小世界,自己看到的广阔世界理应更能给予人‘所居住的世界‘这个认识。但是,实际上是无论如何也没有自己处于这个广阔世界之中的实感。为什么呢。那是因为实感总是以从自身周围取得的情报为优先而产生的东西。在这里作为知识的理『性』与作为经验的实感相互摩擦,很快便造成磨损,意识也便开始出现混『乱』……从这里看到的街道怎么这么小。真难想象我的家会在那个地方。那个公园是这么一个形状吗。之前都不知道那里还有那么个地方。这完全是个陌生的城镇啊。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像是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一样……过高的视点会使人禁不住涌出这样的实感。很远的地方也好什么也好,明明即使在当前其本人也毫无疑问地站在这个城镇之中啊。”
干也:“也即是说,从高处一直俯视是不好的吗?”
橙子:“如果太过度的话。自古以来天空是作为异世界被认识的。飞行这件事本身即是前往异界。不以文明来武装的话就会被异常的意识所侵染。即是说,正常的意识会发狂。如果有正常的认识来保护的话或许不会受到不良影响。例如有坚实的立足点的话就没有问题。回到地面就会回复正常。”
干也:“这个虽然是一时『性』的,不过也算是意识发狂吧?”
橙子:“无论是谁都会去幻想一些禁忌的事情哟,黑桐。因为人拥有着以想象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为乐的这种了不起的自蔚能力。只是,对了……现在说的这个是有点接近。重要的是只有在那个地方出现与那个地方有关的诱『惑』这一点。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你刚刚提到的例子并不是意识发狂,只不过是理『性』麻痹而已。”
式:“橙子,话太长了。”
橙子:“并不长。以起承转结来说的话不过是第二部分。”
式:“我只想听结的部分。没打算听你和干也聊天。要是像你说的那样。从高处看到的风景有问题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