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问大小姐究竟是什么事情,大小姐只是说:“一件我并不希望需要有人来做的事情。”
此时此刻的我并不能理解大小姐究竟指的是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大小姐为了防备某件事情可能的发生,所以召唤了这个出奇弱小的虚拟英灵,但是,做这件事情却需要这个英灵做出很大的牺牲,所以大小姐才会这么说。
“那么为什么不保留令咒?”我问。
“是我创造出了她,但是她并不是我的所有物,相比之下,我更希望由她自己来进行选择。”大小姐的脸色稍微有些黯淡。
“如果她不愿意呢?”我继续问着。
“那么——”她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极力地忍耐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睁开眼睛,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那件事情,就由我来做。”
我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眼前的少女刚刚一定进行了一个痛苦万分的抉择,才能下定决心做她所说的那件事情,所以,那件事情本身也一定是痛苦万分的。甚至,我可以想象,是把一件对于自己和对方都很重要的事情交给对方来进行选择,二选一,有一个人将可能牺牲自己。
“召唤出她来,仅仅是为了给自己多留一个希望,很可笑吧。”眼前的少女带着一丝自嘲。
我终于能够理解,她会因为英灵的困惑而连续浪费三个令咒的原因了,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一定会选择在那个时候用令咒强迫英灵为自己牺牲的,可是眼前的少女却下不了这样的手,她太善良了。但是,大小姐自己也不想接受牺牲自己的结果,所以才召唤出来了这个英灵,以这种矛盾的方式,为自己保留一个在比她愚笨很多的我看来都非常虚幻的希望。
想必,她的内心也在为此挣扎着吧……
原本,我曾经以为她是无所不能的天才,可是,在看到这以后,我终于明白了,十年前她对我说的话,是错的,因为,在那次圣杯战争中,还有一个普通人,那就是她自己。
我曾经想过,在一切都结束之后,与她展开一场魔术师之间的决斗,为我的好友复仇,可是,看到过眼前这样的少女,我想,我大概一生都无法做出这样的选择了。
“其实,我可以做的。”我说。
我一直不能理解,古代的忠臣为了效忠于君主而牺牲自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不知怎么的,现在我的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丝这样的想法:“如果是像这样的君主的话,大概确实是值得的吧。”
“为什么?这件事情与你毫无关系,只是我自己的任性妄为而已。”少女轻声问道,她的声音是这么温柔,我却从来都没注意过。
“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大小姐,而我是你的管家。”我说。
“就是这样?我们之间的主仆关系可是只剩下十年了啊!”
“就是这样,哪怕是只剩下十年,我有义务在这十年中把我该做的做好。”本来,我的生命就该在十年前结束的,现在就算是把它还给眼前的少女也没有什么。
“谢谢,”少女空洞的眼睛中终于勉强浮现出一丝光华,“不过,如果真的需要做那件事情的话,只有我和她两个人能够做到。”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我的心里突然有了这样的冲动,立刻去找到那个英灵,把一切都告诉她,然后强迫她代替眼前的少女牺牲。
“她知道的,”少女说,“我绝对不希望你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这是有关于她自身的决定,因此需要她自己来做,而不是你和我。”
后来,在那个名叫巴泽特的女魔术师到来的时候,为了打起精神,我特地去开了一个完全不好笑的玩笑,可是却被大小姐打断了:“哦,对了,时臣,如果我在这场战争中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就去与凛相认吧,她是一个可以令你骄傲的女儿呢,同样的,樱也是。我想,这也是你十年间最大的愿望吧。而那两个人与你的仇怨也还是放下比较好,如果不能的话,就与巴泽特站在一起吧,这样至少能替你争取一点胜利的机会。”
这仿佛是交代后事一样的话语,我十年前也曾经说过,因此,大概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此时大小姐心里想的是什么了吧,可是,就算再怎么了解,我又能说什么呢?
果然,我的话才不过说到一半,就再次被打断了。
“只是以防万一而已,我也想给你留一个为了朋友向我复仇的机会,不是吗?”大概,从女魔术师的角度上看,这是一种俏皮吧,不过,这里所带着的苦涩,却不是女魔术师所能理解的。
柳洞寺内,大小姐和暗杀者的英灵在喝茶。
“那两个人已经接触了吗?算起来,另外几个人也快该回来了才对……”
听到大小姐的这句话,我就知道了,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决定着大小姐所不希望发生的情形是否会发生的关键时刻。
果然,r和她的教师r,连同小圣杯还有其他的三位英灵就这样回来了。
大小姐走上前去,对着我也见过的sber说:“好久不见了,漂亮的大姐姐。”
sber不仅发现了大小姐,显然她也发现了我:“你们……你们是……”
“是的,我们也参加了这次的圣杯战争,不过请你们过来是为了别的事情。”
“有这样请别人的吗?”sber满脸怒容。
“那个金闪闪的家伙也在。”
“那又怎么样?”
“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