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家的小宅院里,陆逸便看到齐芸秀坐屋里等候了,她身穿大红缎面金线滚边的袄子,显得非常华贵,身后是上次来过的漂亮厨娘,还有两个负责浆洗使唤,做一些粗活的大脚婆子。
陆逸盯着这厨娘看了几眼,他是有印象的,那天是晚上看得不甚清楚,今天才现这厨娘姿色果然不俗!当时场的士兵有人认识这厨娘,见气氛活跃也就把这厨娘的底细说来闲聊,夫家姓罗,似乎年纪也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丈夫家境也很贫寒,少年时是个远近闻名的神童,她是做童养媳进的家门,不过她十三岁过门之时,八岁的丈夫就是痨病缠身卧床不起,这年头又没特效药,得了痨病基本靠汤药调养,严重了就等死。
苦巴巴的拖了两三年,丈夫果然一命呜呼了!
不巧前些日子母亲又病了,公公婆婆却不肯出钱,罗氏无奈之下只好出来做厨娘,却少不得被婆婆骂,骂的又狠,贱人婊子扫把星什么话都不落下,一下子就把恶名传扬开来了,也是个苦命人。
那厨娘见陆逸盯着她,顿时粉脸唰的红了,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这少年很有才华本事她是知道的,但不会是个浪荡子,垂着脑袋局促不安。
“其实不需要下人!”陆逸收回目光,也不推辞只是笑了笑,他还真不习惯,就算是冯妈,他也是以礼相待。
“冯妈年纪大了,这两天身体闹了点毛病,做不了那么多活!”齐芸秀浅浅的喝了一口茶,美目陆逸身上一扫,不由的打趣道。“怎么惹得榆儿生气了?刚才我问了一句你,她就气鼓鼓的跑到房间去了!还有扶月那丫头,也像是不高兴……”
“许是两人怄气,不妨事。”陆逸脸皮热,有点心虚道。
齐芸秀笑吟吟地道。“后院起火可不是好事,看来缺一位正主儿钳制一下!”
“秀姨取笑外甥了!”陆逸摸了摸鼻子,颇为尴尬道。
齐芸秀叫旁人退下,把陆逸拉到一边,她的眸子明媚鉴人,看的陆逸一阵心慌意乱。“过完年,你就快十七了,该为你说门亲事了,你看绿池如何?”
又来了,先送自己再送女儿,这份香艳哪能经受的住啊!狱呆了两天倒是和的,知书达理性情温和,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要是普通书生的话,两人吟诗作对,你来我往,说不定很快就对上眼了,不过不符合陆逸的胃口,他本来就不是谦谦君子,平日里任性惯了,要是和这么个大家小姐生活一起,恐怕很是拘束。
再者,两人之间的感情还是薄弱了一些,对她也没什么刻骨铭心的感觉,陆逸不知道拿什么话去回绝,眼神正四处漂移呢,正好看到扶月那屋的窗口上有个脑袋,见他现了就迅速缩了回去,不知道是扶月还是榆儿。
陆逸苦着脸道。“不瞒秀姨,小子学业未成,性子不定,还想等两年再谈婚事!”自己过完年就会去宁安府,待回来之时,绿池应该已经许人了。不过想到这里,陆逸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唉……也好。”齐芸秀微微叹了口气,将此事搁下不提。
询问了一下蔬菜销售的情况,齐芸秀当然是被陆逸的想法震惊了,仔细想想这法子不失为巧妙之计,两人谈了一下意见,也到用午饭的点了。
饭菜都是罗家娘子一手操办的,一碗鲜美的鲤鱼汤,一碟泡萝卜,一盘酱牛肉和一碟炒鸡蛋,味道还真不错。冯妈做饭也就凑合,还没花样,着实让陆逸没胃口。
就连和陆逸怄气的榆儿也禁不住诱惑,朝陆逸做了个鬼脸,端了一些饭菜去里屋和扶月一起吃了。
“这丫头!”齐芸秀会心一笑,不予理会。
吃完饭,齐芸秀也该离去了。
这时,陆逸斟酌一下,悄悄对齐芸秀道。“秀姨,我看这个罗家娘子还是算了,换一个也好!”那罗家老妇人十分难缠,若是留这罗家娘子这做厨娘,说不定还会闹出一些风言风语来,主家俊朗书生阳刚少年,厨娘身段如火煞是撩人,又是同一个屋檐下,八卦神马的有爱了!有言道,宁与好汉斗,不和妇女争,不想惹得一身腥只能推辞。
“那好,给你换一个!她也是我临时雇的,辞退就是!”齐芸秀稍微一想,便明白陆逸的意思,吩咐罗家娘子跟上,准备出门。
那罗家娘子犹豫了一下,似乎叹了口气,忽然咬了咬牙,走到齐芸秀面前福了一福。“夫人,民女家境贫寒,家母身患沉珂急需银钱治病,这份活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可否不辞退民女……”
罗家娘子也是无可奈何,近都没人敢聘用她,一来她婆婆嘴恶,弄得名声不好,二来厨娘大多都是年妇女,如此年轻漂亮的,主人家也忌惮。就算有聘用的,也是贪图美色的浪荡子,抱着调戏的心思来的,甚至还出言讥讽你这么年轻熬的了吗?不趁着年轻嫁人,等到人老珠黄想男人都迟了,虽然屈辱,但她自然不会同意给这种人占便宜。不过,刚才暗观察陆逸,这少年竟然至始至终再未看过她一眼,不过后来看到扶月和榆儿顿时就释然了,一个明艳鉴人,一个伶俐可爱,家两个婢女都如此貌美,料想就算不是正人君子,也不会看上她这个二十来岁的妇女,自然不愿意就此放弃。而且县丞夫人开出的酬劳又高,为母亲治病就有着落了!
“这……逸儿你觉得呢?”齐芸秀自然将目光投向陆逸。
人家情况着实不好,陆逸又怎好拒绝,他点了点头,摸出两锭五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