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逛窑子
陆逸穿着一双皮靴,此时脚都早已冻的麻木了,苦不堪言!
直到这时候,黄山石才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徐闻达不由惊喜道。“黄先生……”
“你们三人,徐闻达、陈有昌我可以收,但是你,陆逸,不仁不义不孝之徒,我黄山石绝对不会收!”黄山石面色冷厉,丝毫不开玩笑。
今日的讲课已经结束,许多生员都围在旁边,窃窃私语打算看热闹。
“看什么看!还不走?”黄山石威望颇高,沉声一喝,一干生员顿时全部散去。
徐、陈二人顿时愣了一下,连忙道。“黄先生,这是为何啊?”
“我黄山石做事,从来不需要和任何人解释,你们要是不愿意听,现在大可以离开!”黄山石站在三人的前面,半边身子几乎全部依靠在手中的拐杖上。
这句话说的十分狂妄,要是鼻孔朝天的话,便是一副老子天下独尊的傻逼模样。不过,他没有这样做,只是冷笑着。
陆逸脸色阴沉,这可是一次见到黄山石,是哪里又得罪他,居然这样当面羞辱?被这么一说,面子上无比的难堪,当下就准备抢白骂上几句再转身离开,不过想到自己的前程,顿时又忍住了怒气。
“刚问黄先生,我陆逸行得正坐的直,做的事问心无愧,您对我一无所知,不问青红皂白便用不仁不义不孝这三顶大帽子扣我头上,是否太过武断了?”
黄山石捋了捋胡须,眼里流露出一丝轻蔑的意味。
“据我所致,你陆逸就是这样的人?用残忍的手法对待周方,是为不仁:陷胡家于险恶之地,是为不义:当众辱骂姨夫,是为不孝,我一向就是这么武断,若是你不爱听,大可以离去!”
“黄先生此言差矣,当日之事,在县衙公堂之上早有定论,这一切并不是陆兄的过错,而是胡家内部出现了想要争权夺利的人,陆兄也是受害者,至于周方,掳掠良家妇女十余人,更是恶贯满盈之徒,人人得而诛之!”陈有昌出言声援道。
“饶是你说的舌灿莲花,我也不信。”黄山石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根本没有听进去一个字。
陆逸心中火气升腾,两条眉毛竖起,正欲开口。
“你个固执的老东西!”徐闻达先按捺不住了,两只牛眼一瞪,便破口骂了起来。“那些都是该死的人,你瞎眼了?还解元公,我呸,不分是非曲直,活该瘸腿,听你这种人讲课,那是污了我的耳朵!陆逸,咱们走!”
说完便拖着陆逸要走,他的脾气实在暴躁,全然忘记昨天是怎样劝陆逸来听黄山石讲课了!
陆逸似乎若有所思,朝着堂中某处冷笑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告辞!”陈有昌朝黄山石拱了拱手,转身跟了上去。
“祝你另一条腿也早日瘸掉!”走出了老远,徐闻达还跳起脚,回头骂道。
待三人都走远了,黄山石忽然叹了口气,神色黯然的走进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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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大街上虽然人烟稀少,路面上的积雪也没有人打扫一下,被踩的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泥水坑,稍不留神就要陷进一寸,将鞋子弄的水淋淋的,这天气穿着一双满是冰渣的湿鞋子,那滋味简直比死都难受。
“没想到这老东西是此等人!”徐闻达将手拢在袖子里,哆哆嗦嗦道。
由于不专心看路,他已经踩到几个水坑了。
北风呼啸,寒意砭骨!这个年代的衣物保暖效果不佳,三人在雪地里站了太久了,又没有运动,此刻自小腿以下,早就冻的麻木了,抬起来都相当困难。
陆逸可是真心实意来求学的,原本还想使下苦肉计,学程门立雪,让那黄瘸子感动一番,倾囊相授,原本以为老学究一般都酸腐,受不得感动,结果没想到遇上这么一位人。
“黄山石,此人应该有些蹊跷,不过,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就不应该学那‘程门立雪’,真是傻到底了!”陆逸冷的实在受不了,不由道。“这样走回去,脚都会冻坏。”
“程门立雪?”
“有什么蹊跷?”
徐闻达和陈有昌接连出声,虽然问题不同,但眼神同样迷惑。
“雪……有什么蹊跷”徐闻达顿觉失言,连忙将最后一个音节吞下肚子,转而问道。
陆逸这才陡然醒悟,历史的长河自从唐朝分了岔口,之后的人物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于是,连忙岔开了话题。“你们有没有感觉到,黄山石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讲道理,一心想把我赶走么?”
“嗯,的确有些古怪!”陈有昌说了一句,就陷入了沉思当中。
徐闻达寻思了一番,点了点头。“快讲程门立雪!”
陈、徐两人,一静一动,真不知道怎么结成了好友,尤其是喜欢刨根问底的徐闻达,陆逸当真很无奈,只好照实说。“好吧……杨时见程颐于洛,时盖年四十矣。一日见颐,颐偶瞑坐,时与游酢侍立不去。颐既觉,则门外雪深一尺矣……”
“这杨时是何许人也,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嗯,前朝的么?”徐闻达道。
陆逸剜了他一眼。“这世上人这么多,莫非你徐大喇叭要逐个都去认识一下?”
“陆兄博闻强记,我等是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