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做什么?”胡知秋畏惧地退后了一步,隐隐有些不妙的念头。
“指点,呵呵……我就先指点你怎么做人!”陆逸猛然甩手,“啪”地一声,月饼便拍在了胡知秋的脸上,大量的豆沙馅迸射出来,糊住了胡知秋的双眼。
“啊,表少爷打人了!”杨桃也吃惊道。
“我……看到了!”胡绿池也瞪圆了眼睛,十分惊讶。所有人都像是吃了囫囵吞了一个豆沙月饼一样,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柳若玉目瞪口呆,喃喃道。“这个家伙又在搞什么?”
“你……你敢打我?”胡知秋抬起手,木然的擦着脸,他像是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他见陆逸来势汹汹,就心知不妙,可他也并不担心,大庭广众之下打人,除非陆逸不想呆在胡家了,再说了,陆逸也不过十六岁的年纪,他身旁身旁还坐着这么多胡氏兄弟呢,怎敢动手?
可事实就这么奇怪,陆逸不但打了,而且是当着本县和外县学子的面,狠狠的羞辱了胡知秋。
“活了这么多年了,我爹都没打过我!”胡知秋杀猪般地咆哮起来。
陆逸眼中寒芒毕露,森然道。“那是你爹不长进,你这种人,出生的时候就应该丢粪桶里溺死……”
“这个小杂种竟敢打我胡家的人,还辱骂族长,兄弟们,揍他!”一个血气方刚的黑衣少年刷的站了起来,红着眼睛,拳头捏的嘎吱嘎吱响,就朝陆逸给捣了过去。
“一群沽名钓誉之徒,陆某谁都敢打!”陆逸冷笑一声,闪身避开这一拳,随手摸了一个碗碟,啪的一声砸在了少年的拳头上,顿时鲜血四溅。
胡氏子弟都愣住了,他们到底只是文弱书生,不是亡命之徒,谁真的敢拼命?
“胡知秋,你到底交不交人?”陆逸捏着一块碎瓷片,望着这一群呆若木鸡的胡家子弟,暴喝道。
“啊……”黑衣少年吃痛不已,在地上打滚。
“十三弟!”胡知秋顿时大惊,连忙将黑衣少年给搀扶起来。
“快点送去医治,陆逸,你搞什么鬼……”胡定璋暴喝起来,他今日可真是长脸了。
黑衣少年捂着满是鲜血的拳头,被一个胡家子弟搀扶了下去。
众人皆惊,敢情这一家人还动真格了!那书童胡安吓的是目瞪口呆,连面都不敢露,生怕这群胡家的子弟会把火撒到他头上来。
“你们都在做什么?当着郭贤的面,给我长脸么!”事情发生太快,毛大海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之前碍于齐芸秀的面子,见是对方家事便没说什么。但此刻有人挂了彩,场面也混乱不堪,着实在打他的脸。
“大人,你看这……”许典史苦着一张黑脸,望向毛大海。在他眼皮底下打架斗殴,还真有些难堪。不过这位顶头上司,面子更加不好看。
“这……胡夫人,你是不是得问一下,这闹的是哪一出啊!”毛大海也是一脸苦笑,当着县官的面闹事,恐怕是头一回吧。这可是他办的诗会,现在搞成这样,实在颜面无光。
“七叔,你得为我们主持公道!”又是一个胡家的子弟怒吼了起来。
当代的宗族凝聚力是可怕的,虽然平日不一定和睦,但在对外敌之时,那可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心态。他们现在是顾忌颜面,也是有长辈在,这才没有动手。否则的话,一个陆逸又岂是够打的?
胡定璋简直要气的脑袋冒烟了,对着齐芸秀道。“你看看,还嫌不够丢人!”
“我有眼睛,看到了,人都在这,还能飞上天?”齐芸秀低喝道,将平日里的积威一下子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