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秋没有动。“爹,我还有事和您说!”
“嗯,什么事?”胡定业疑惑道。
胡知秋踌躇了一番,将与陆逸比斗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当然,他骂陆逸的事情却是揭过不提,反而添油加醋,编造出一些没有的事情。
“这小畜生竟然如此嚣张?他还骂你是杂……欺人太甚!”胡定业以掌击石,愤怒地难以自已。
“孩儿所说,句句属实!父亲若是不信,可以问胡大力!”胡知秋说着,手肘往后一捅。
胡大力立马走了出来,瓮声道。“少爷所说的确是真的,那陆逸非常跋扈,赢了少爷之后,十分得意,肆意辱骂,还说要杖责小的!”
“虽然上阳陆氏的势力很大,但是他这旁支和陆氏正房早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而且父母都死了,家道衰败,维持生计都是问题,来到大青县居然还如此狂妄,真是不知死活。不过,他竟然擅长诗词,倒是有些天赋!”胡定业缓缓道。
“此子在上阳县的表现平平,也只是一个增生罢了,这些肯定是他抄袭得来的。”
胡定业眉头紧锁踱着步子,没有答话。
胡知秋一下子就急了。
“爹,难道就让他这样羞辱孩儿,这只是刚开始,要是等他住入胡家,三番四次找茬,那孩儿的脸往哪搁啊!”
“你也知道颜面了?哼,捐了个增广生员都六年了还没半点长进,你不嫌丢人,老夫还嫌丢人。”胡定业呵斥道。
“不考举人也可以,纳栗入监总能混个一官半职……”胡知秋嘟囔道。
胡定业吹胡子瞪眼的,差点就要伸巴掌来打人了。“老四家的小斐都没进国子监,你就想进,那叫老夫这个族长怎么当下去?况且,胡氏一族虽然在大青县有些名望,但也没操控县学选才的能力。”
国子监是楚朝的最高学府,一共两座,上京和金陵各一座,学生都由各县、州、府学从品学兼优的生员中举荐,不过会试落选举人、三品官以上的子弟或勋戚子弟、特殊时候甚至平民花钱,都可以入监。
胡知秋不敢吭声,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哼,这件事自然不能这么算了,要是等他来到胡家,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丑事出来,一定要将他赶回去才行。嗯,他目无兄长,出口就是污言秽语,这倒是一个理由,若是我胡氏中人,就可以随意处罚了,可惜,他只是一个外姓人,爹也没理由赶他啊!”
“七叔也不会同意吧!”胡知秋眼中泛出一丝喜色。
胡定业眼睛一瞪。“怎么?你七叔吃穿用度都是族里的钱,难道还会为这小子伤害感情?”
“那倒是!”胡知秋阴恻恻地笑道。“爹,我有办法!只要这次的比试,狠狠地挫败他,将其颜面扫尽,他性格狂妄,一定没脸待下去。”
“这样倒是可行之策,但是谁来挫败他,又是一个问题了!你嘛……”胡定业又喝了一口茶,斟酌道。说着,瞥了一眼胡知秋。
“四叔的儿子也是去年中的秀才,文采出众,才思敏捷!应该可以对付这个小畜生!”胡知秋道。
“老四家的胡斐?嗯,这孩子倒是一个天才不假……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到让一个很好的办法!你七叔不是打算考校一下族中弟子的功课么?嘿嘿,不用考了,只要在大青县举办一个中秋赏灯兼诗词比试,再广邀乡镇各地的学子,当然,也要叫他来参加,到时候,只要胡斐赢了县中的才子们,那即可让我胡家扬名,又能顺便解决这小子。”胡定业捋着胡须笑道。
“一石二鸟,爹爹高明啊!”胡知秋心中大喜,立刻恭维道。
胡定业脸色一沉。“废话少说,还不滚去读书!今晚就和你七叔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