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奇若有所思地同意道:“对!得不到理解、得不到认可才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
接下来沉默一阵以后,白羽奇续道:“本来我以为自己可以完全投入到这件几乎不可能解开的谜题当中,没想到才过短短一星期就结束了,现在心里面反而觉得空荡荡的。”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感到有些奇怪,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听你的语气,这次专程邀请我来好像纯粹是为了帮你打发时间的样子。”
白羽奇闻言顿时一惊,怔怔地看着我却没说一个字。
见到他这副表情,我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了?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所以就想用这种方式来回避清静一下?”
白羽奇纠正道:“说不上不愉快,只是有点麻烦,不过现在我已经想通了,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我追问一句:“是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白羽奇好言婉拒道:“这倒不用,小事一桩,我想自己可以解决。”
既然他这么讲了,我也就没放在心上,“嗯”地一声。
白羽奇笑一笑,然后岔开话题道:“不管怎么说,你已经帮我解决了山洞的谜题,虽然最后好像没有出现皆大欢喜的结局,但更重要的是你能安然无恙地回来。这次你既然来了也算难得,就多玩几天再回去吧。”
我欣然同意:“那是当然,说起来你这个做兄弟的还没好好尽过地主之谊呢。”
白羽奇站起身来,高兴地建议道:“是啊,要不明天等你小妹回来,我再拉上我女朋友,咱们一起出去兜风,就当作是放松一下心情。”
我自然不会反对,说起表妹,她自从跟着陆寻走后就再没见过人影,我也不愿打电话过去打搅他们,估计明天能否回来还成问题,但这不影响明天的计划,反正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之后又过一段时间,白羽奇照旧开车离去,整间屋子只剩下我一个人,四周立即安静下来,可是当我重新回想起这几天内发生的所有事情时,我的心始终不能平静,我也知道今夜将是自己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夜。
果然,我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已有三个小时,表面上看起来虽然静若处子,但是内心却犹如白浪翻滚。脑海里的画面一幅接着一幅闪过,我努力地想要找到两三处破绽来证明整件事情纯粹属于巧合而已,可事实就是这么无懈可击,那个自称来自外星球的高级生物将整个过程设计得实在天衣无缝。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部机器,这一种感觉就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恐惧,因为自己的行动竟然被别人操控在手上,这跟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而我还天真地认为所有的高明之举都归功于自己的聪明才智,可到头来……
哼哼,我只能作一番自嘲。这大概也是所有自负之人身上都会存在的一种悲哀吧,因为当你在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连自负的资本都失去了以后,那种无限的失落感就会油然而生,最后简直可以吞噬掉你的灵魂。
此时我已经暂时将自己打上了一个无形的死结,一旦进入这种状态就等于跟外界完全地隔离起来,这也是最危险的时刻。
客厅里一片黑暗,突然闪进一个人影,如果换作平时,我想他现在恐怕已经后悔不已,可今天似乎是他的幸运日。
他似乎也没发现我的存在,直接由楼梯摸上二楼,只管自己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又重新回到客厅。
当然,你也该知道萧煹木觉性,他怎么可能允许偷鸡摸狗之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随心所欲地工作呢?这时我已觉察到他,一看竟发现是个女的,因此我暂时还不想去惊动她。
小偷嘛,一定会选择最值钱的东西下手,看来她的眼光好像还挺高,楼上没发现中意的玩意儿,再到客厅来碰运气,所以小偷的贪心永远是他们的致命伤。
她仍在搜索着目标,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开始觉得这项工作实在辛苦啊!
“你是怎么进来的?”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这当然是属于我的声音。
她转过身来,看着坐在她对面的我,缓缓回道:“我?我当然是空着手进来的。”语气中似乎并未露出吃惊的迹象,这句回答也不得不算是绝妙到极点,她不说自己是走着进来的,却说自己的空着手进来的,或许就只有一名真正的小偷才能作出这样一个回答。
我微微一笑,告诉她道:“很快,你同样将会空着手出去的。”
她反问一句:“何以见得?”
我已经不愿跟她多讲废话,直接说:“最好不要问,快点离开吧,因为这里很危险!”这是一声客气的警告,天底下恐怕也只有我才会这样对一个小偷说话。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不仅不领情,而且还质问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