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从贾明宇口中打听过,凌义山年仅四十五就当上杭江市第一副市长,前途可谓是无可限量。这人的人物,官面上的朋友必定很多,如果铁了心要保宁洪波,完全可以用手中的权力做很多事,根本不需要屈尊降贵的赶来深海市见他。
换言之,以凌义山的身份地位,如果真是为了宁洪波的事儿来找他,就足见此人的品性与胸襟的不凡,不是那种滥用手中权力的人,倒是个恪尽职守,通情达理的好官了。
当然,凌义山是不是好官跟凌宇没太大关系,他关心的还是凌义山来寻亲的目的。
血浓于水,这句话在如今的社会上,还会有人奉行吗?
凌宇不知道,他只知道在前世的社会上,奉行这句话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反正他在前世的网络与各种媒体中是看到过,很多人为了各种的利益与目的,最终都闹得父子反目,兄弟相残,一切人性都被现实所驾驭去了。
现实永远是残酷的,在残酷现实的洗礼下,又有几人能坚守住最后的人伦底线?紧守住“血浓于水”的原则?能无私的去顾念那份亲戚之情?
就在凌宇为现实与亲情,这道无人能说得清的大难题纠结时,凌义山也带着妹妹凌义华刚刚下飞机。
贾明宇出于地主,提前就坐车到机场迎接凌家兄妹俩。而他原本打算陪凌家兄妹俩一起去见凌宇的,可回心一想,人家是来寻亲的,他在场合适吗?
于是乎,贾明宇最终还是打消了去做陪的念头,找了借口后,就让司机送凌家兄妹俩去见凌宇。而凌义山也知道贾明宇不在场不方便,也就没有留贾明宇,带着妹妹凌义华上车,直奔向凌宇所在的大饭店。
在车内,凌义华看着一脸激动的哥哥,想不明白哥哥在激动什么,心里只有对宁洪波的关心。
“大哥,如果那人真是主家人,应该不会再追究洪波的事了吧?”凌义华紧张的问道。
凌义山听到“宁洪波”的名字就有气,没好气道:
“哼,你还提他干什么?要是对方真是主家的人,我首先就收拾他。我们是分家,对方是主家,他是我们分家的女婿,怎么敢对主家不敬呢!这事要是让小叔知道,你看小叔能饶得了他吗?”
凌义华听得一阵心慌,但更多的却是生气。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的大哥竟然如此的偏帮一个从未见过面的所谓主家亲戚。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啊!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妹夫,一直对你都是恭敬有加啊。主家,主家,主家有管过我们吗?我们家有今天的地位,靠的全是自己,你用得着那么偏帮他们吗?说得不好听的,我们肯承认他们是主家,都算给他们长脸了。”
“你胡说什么?”凌义山闻言大怒,在他心里,家族观念胜过一切,主家永远是主家,必须摆在心里尊敬着,这是家族的规矩,谁也不能不遵从。
人,不能忘本。这个本,或许在不同人的心里,就有着很多不同的定义,但是有一个定义是绝对相同的。那就是本即是根,根之所在,绝不能忘,这是华夏数千年流传下来的道统,凌义山不敢背弃。
凌义华见凌义山怒红的面容,心头是彻底慌乱,急忙道歉道:“噢,不是,大哥,我就是心直口快,以后都不说了,行吗?你别生气。”
凌义山毕竟疼爱妹妹,见妹妹道歉了,火气也就消了不少,不由得伤感说道:
“你不懂,认祖归宗,是曾祖父和祖父的唯一遗愿,也是爸和小叔的最大心愿,我们必须得为他们完成。要是找不到主家人,曾祖父他们的名字就进不了族谱,他们的坟和排位就迁不回河田老家了。这叫客死异乡,如无根的浮萍,在九泉下都不能与先祖相见,你难道忍心吗?”
凌义华听得怔怔出神,一直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大的深意。她毕竟是女儿家,所谓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所以这些事,以前都没人跟她提过,她也就从没往这方面上想。
如今,从大哥伤感的口中听到这一切,她也是好大的感伤,这才体会到个中的重要性。毕竟牵扯到的祖父和曾祖父,甚至是她父亲和小叔的“叶落归根,认祖归宗”的大事,可不敢有半点马虎。
“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对主家人一定恭恭敬敬的,不会乱说话了。还有洪波,我一定让他给主家人磕头道歉,不会让主家人怪罪我们不敬。”凌义华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抵达大饭店,凌义山带着妹妹走进包厢,一眼就见到一对如金童玉女般的年轻人,眼中不禁闪过喜色。
眼前的年轻人,应该就是凌宇了。只是凌宇的名字中没带上辈分派字,让他不知道凌宇哪一辈的。是子侄辈?还是侄孙辈?仰或是曾孙辈?
凌宇看到红光满面,一脸正气的凌义山时,心头也是暗暗赞许不已。不管怎么说,光从表面来看,凌义山就给他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没有那种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架子,所以第一眼就让他喜欢,就想与之亲近。
“呵,凌副市长是吧?快请坐。”
凌宇起身迎客,在招呼过凌义山和凌义华入坐后,就向胡伶伶吩咐道:“伶伶,快给凌副市长他们倒茶。”
不管是不是同支亲戚,不管之间有没有摩擦,远来就是客,凌宇还是懂得把台面上的功夫做足了。
凌义山接过胡伶伶的茶后,赞许的看了眼凌宇,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至少在他的面前,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