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彦愣了一下,侧头往身后瞄了一眼,又看看那女孩,发现她一直在紧张地偷瞄这把枪,于是便对她道:“这是枪,不过这把枪是用来打怪兽的,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我是不会对你用这个的,你放一百个心好了!”
“你撒谎!”女孩突然尖声叫道,这一叫把孙彦下了一跳,眨了眨眼睛,结巴道:“什…什么撒谎,我没撒谎啊,我说过我不会对你开枪就是不会,怎么?你还怕哥哥我骗你不成?”
“你说你是国家干部,国家干部出来考察为什么还会拿枪,分明就是你撒谎!”小女孩咄咄逼人道。
孙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干笑了两声说:“可……可是罗布泊现在都有怪物出没啦,这些怪物可是吃人的,没有枪我会被干掉的!”
小女孩一脸不相信地瞪着孙彦,眼睛一眨也不眨,瞪了足足有一分多钟,孙彦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想着再说点什么话安抚对方一下,可是自己最不擅长的两件事就是和女人或是小孩子打交道了,对方这就占了两样,而且还这般警惕着自己,孙彦一下子就没辙了,想了半天,只张口说道:“你先把门打开好不好,就这个锁,你把它打开。”说着,他伸手拽了拽那把大锁。
女孩摇摇头,一边往后退了两步,孙彦一看她似乎要走,身子“咣当”一声就贴到了铁门上,女孩“啊”了一声,转身跑进了黑暗之中,任凭孙彦怎样喊叫也无济于事。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孙彦的耳朵里却开始“嗡嗡”作响,他赶紧把胳膊伸到铁门外面,用手电筒扫了扫,前方十几米的光照范围内依旧是破败的坑道,只不过地上散落着一些生了锈的铁铲和十字镐等工具。而在黑暗和光亮交界的地方,却再也看不到那女孩子的身影。
“喂!你还在吗?!”孙彦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声音消失在坑道的尽头却没有回音。
不一会儿,四周再一次安静下来,孙彦大呼了一口气,他扭头看了看挂在门上的那两个人,一动不动,便用手电筒光照了照,发现果然是死人,而且似乎死了很久,两人的皮肤都烂成了酱黑色,只不过依旧能在他们身上发现病毒的痕迹,一些绿色的棉絮从他们微张的口中延伸出来,就像植物发了芽一样,上面还沾着几颗未完全腐烂的牙齿。而它们的胳膊卡在了铁门外,保持着伸张的动作,从他们身上的装扮看来似乎是这里的矿工。
看着这两个死人,孙彦一下子感觉刚才遇到的事情有些不大靠谱,他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坑道,心说奇怪,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难道是住在这个坑道里的亦或是坑道的那头果真有一个出口,这女孩是不小心跑进来的?
不过从刚才发生的种种迹象来看,这女孩似乎对这个坑道非常的熟悉,不然也不会把他引来这里,而且从她身上衣服的破旧程度来看,似乎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了。
孙彦吸了一口气,后脑勺的那个大包依旧疼得厉害,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会不会刚才所见到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女孩,是他自己爬过了那个矮洞,跑到了这个坑道里面,而和那个小女孩所进行的一系列对话都是他撞疼了脑袋所出现的幻觉?
在这种情形下一旦这么想,就会觉得周遭气氛无比诡异,他赶忙甩了甩脑袋,把这种念头打消了。又颤抖地拿起了那把挂在铁门上的大锁,内心强烈的冲动想让他走出这个铁门,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困在这里必定不会有好事。
可是这铁锁虽然锈得厉害,但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撬开,更何况来罗布泊孙彦不可能带着撬锁的工具。试着开开也不容易,翻遍了全身上下也没找到钢丝、贴片等拨动工具。无奈,他只好拿出家里的几把钥匙,挨个试着往那锁孔里插,只要有一把钥匙能完全插进去就可能有40的几率可以打开。几把钥匙轮流试了一下,总算有一把钥匙能勉强插进去,可是钥匙进去之后就转不动了,孙彦擦了擦满头的热汗,心里暗骂了一句,随即一脚踹在那铁门上。
这一脚上去铁门“哐当咣当”直响,那两个挂在门上的尸体都被震了下来。此路不通,看来只能往回撤了,再让孙彦从那个矮洞钻回去是不可能的,只不过这个坑道的另一头还没有打探,总不会也有扇铁门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还真有些无力回天了。
想着他便转身快步往坑道的另一端走去,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他刚才爬出的那个矮洞,他连停都没停,只是斜眼瞄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走,再往前走坑道的路面就开始残破的厉害,继而孙彦就发现路中间的地面上有一截断掉的铁轨,铁轨旁边有一个破烂的木头箱子,和一个矿车。
孙彦走过去打着手电一照,见木箱子里放着几把扳手和十字镐,边上还有一团绳子,绳子烂的不成样子,断成了几节。
不过,看到有这等好用的工具,孙彦心里还是稍稍乐了一下,心想着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如果前方坑道依旧无路可走,他就拿这工具回去撬锁去。
于是,弯下身挑了一把还算结实的十字镐攥在手里。起身又看了看旁边的那辆矿车,车里有水,不过水的颜色已经浑浊得不成样子,上面还飘着一些说不上来的杂质,孙彦只瞟了一眼便作罢,继续往前走去。
地上的铁轨断的一节一节的,差不多只有三十米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