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腾九突然扭曲冰冷的脸,孙彦突然觉得这个老头非常恐怖,又有些火冒三丈,他怒道:“你他娘的这样做还是人吗?!如果小周当时只是普通的感冒怎么办?你把她特意留在这里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胡腾九不以为然,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如果她真是得了这种病毒,我把她带出去岂不是祸害了外面的人?!”
胡腾九这么一说,孙彦竟然也无话可对,不能说他用这种方式就完全是错的,可是自己却怎么样都没有办法认同,毕竟是关乎于这么多条人命。话虽这么说,但孙彦也完全想象不出来,这件事若临到他自己头上,应该要怎么办。
女人最后安静了下来,听胡腾九说了这么多,似乎人也无可奈何到绝望了。她恳求道:“事已至此,你们把我杀了吧,我既然活不成,也不想再遭这个罪了……算我求你们了……”
孙彦心里一阵发酸,他看了看胡腾九,胡腾九脸上依旧冷冰冰的,张口就道:“不成,杀了你我们也会遭殃!”
“在你死的那瞬间,病毒会迅速传播,我们就会成为下一代寄主。”齐冬瑞淡淡道。
胡腾九和齐冬瑞说话毫不留情,一下子就把女人从快要解脱的幻想中打回了残酷的事实。
在那一瞬间,她似乎失去了理智,突然抓住了孙彦的脚踝,嘶吼道:“我求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了!杀了我杀了我!”
孙彦一时间也束手无策,女人可怜归可怜,但孙彦毕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来成全她。他试图劝女人冷静下来,但女人根本听不进去,她像疯了一样抓着孙彦的脚不放,而且越抓越使劲,孙彦咬着牙挣脱了几下,根本无济于事,情急之下,他一脚踹在女人的下巴上,女人一下子就不动了。
以为这一脚就把女人给踹死了,孙彦完全吓呆了,心说:完了,整了一茶几的杯具!他扭头看看齐冬瑞和胡腾九,两人的脸色立马就变了。胡腾九大骂了一声,伺机倒退了几步。幸好齐冬瑞冷静,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发现女人只是晕死了过去,还喘气呢。
孙彦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幸亏她只是昏过去了,不然的话在她死的那瞬间病毒肆意传播,他和齐冬瑞是最先遭殃的人,孙彦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全身溃烂长菌的模样。
喘了一会儿,孙彦总算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低下头,发现齐冬瑞竟然还不肯起身,蹲在那女人的旁边,孙彦觉得纳闷,用膝盖碰了碰他,齐冬瑞这才缓慢地站起身来,重重的喘了口气道:“回去吧。”
孙彦“嗯”了一声,但发现齐冬瑞的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了,额头上全是虚汗,好像完全不像是被吓到了。孙彦稍微错愕了一下,马上拉住他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齐冬瑞身子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低声嗫嚅道:“没有。”
孙彦一看他的反应就觉得不大对劲,一下子把他拉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烫得要命,便急道:“你发烧了?”
齐冬瑞连头也懒得抬,打开孙彦的手说:“我没事,快点回去吧。”说完,便执拗的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发现孙彦丝毫未动,还愣在原地。
“你……真的没事?”孙彦喃喃道,突然间,心里的那种不好的预感开始泛滥成灾。他大步走到齐冬瑞身旁,又问了他一遍,齐冬瑞此刻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时,在一旁的胡腾九突然咳了一声道:“你的手腕没事?之前被蛇咬的那个伤口处理了没有?”
那个伤口?孙彦一愣,恍惚间想起什么来,他一把抓过齐冬瑞的手腕,撸开袖子的那瞬间。他心理一叹,不可能啊!
齐冬瑞的手腕上有一对非常细小的牙印,牙印似乎不深,现在已经有些愈合了。可是,万万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在牙印的皮肤周围竟然出现了点状的青色瘀斑,这些瘀斑在普通情况下可能只会是毛细血管破裂。可是现在看来,长瘀斑的皮肤开始有些肿胀溃烂,那么,这就极有可能是菌斑。
事情发生的太快还是孙彦从一开始就没有注意,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戏剧性的一刻发生,一下子不知所措。最初,他只是有些害怕,可慢慢地就有些无助、懊恼、悔恨等一些无法形容的感受一起涌了上来,让他完全无法冷静,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那一刻,孙彦完全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想了些什么,也或许是什么都没想。而齐冬瑞脸色特别差,虽然表情淡漠,但心里似乎也在翻江倒海。
沉默了半响,还是胡腾九最先打破沉寂,他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这种病毒当然会靠血液传播。小子,在你被咬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所以才决定在这里扎营,想把事情调查清楚。现在事已至此,我也不必拐弯抹角了,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你不能和我一起走了,你必须留在这儿!”
“你丫的疯啦!我们不能把他留在这儿?!”孙彦突然叫出来。
“闭嘴!你才疯了呢!”他已经感染了病毒,我们不能带他走,不然我们所有人都会遭殃!”胡腾九怒道。
“可是把他留在这里无疑是让他去送死,他现在手上的伤口很小,我们出去想想办法,不一定会找到治疗的方法。”孙彦道。
胡腾九有些不可理喻,急道:“你这样想实在是太天真了,如果能治愈我们早就尝试了还用等到现在?!现在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