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几个小时,大家原本心情就已经很不爽。现在好不容易把人给等到了,没想到还被人给瞧不起了,一下子心情就更郁闷了,王边塞呸了一声,眉毛一竖,似乎又想开口大骂。
孙彦见状赶忙把他拦住,给他打了个眼色,王边塞这才闭上了嘴巴,也算卖孙彦面子。
孙彦耐心地说:“胡叔,罗布泊我们去过一次,那里面什么样我们心里都清楚。”
“你们去过?”胡腾九将信将疑地盯着孙彦的脸,不一会儿又“嗤”地笑出声来,“你别他妈地吹了,那里面的沙猴子站起身来能有你一个半身高,就你们这样的进去一下子就被扑到了,吃你心挖你肝那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沙猴子?几人刚一听还愣了一下,但转念一想,这个胡腾九嘴里所说的沙猴子似乎就是他们所熟知的沙庵。
孙彦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没想到阿语之前什么事也没和这个老头交代,才导致现在这么尴尬的局面。无奈,他只能耐着性子把他们的来历和这次进罗布泊的目的跟胡腾九说了一通,费了很大的口舌才让这老头相信了他们。
得知孙彦他们和巴吐尔是有瓜葛的,胡腾九的神情似乎放缓了一些,问了孙彦他们这次进罗布泊的计划,孙彦便把听录音得出来的结论和胡腾九一说,原以为这老头会嗤笑这样的结论,没想到他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说:“哎!就这样吧,其实之前我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不过那个报道我倒是有所耳闻,既然你们觉得罗布泊湖心那里有戏,我们就去碰碰运气!”
商定下来,几个人便决定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出发。晚饭过后,孙彦和齐冬瑞决定留在胡腾九的帐篷这里,而肖大唇带着另外两人回车上守车。
夜凉如水,孙彦和齐冬瑞窝在睡袋里面毫无睡意,便试图和胡腾九搭话。胡腾九自己一人缩在帐篷里,也不露脸,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两人聊着天,但听声音似乎也没有困意。他汉语说的很流利,语音上还带着北京腔调,孙彦一问,果然是北京人,只不过常年住在这里,和罗布人交往多了,不由自主的就学会了本地的方言。
齐冬瑞对渔网上面挂的那些动物内脏很感兴趣,问及由来。胡腾九毫不含糊地回答说那是“沙猴子”的内脏,最近一段时间,这些怪物陆陆续续地从沙漠里跑出来,把附近的几个村子闹腾的鸡犬不宁,已经死了不少人了。他恨透了这歪意儿,所以每次杀死一个他就会把这东西的内脏挖出来挂在网子上,一是祭奠那些无辜身亡的人们;再一个是,他一个人住在这种枣林子里也不安全,那些内脏可以警告那些沙猴子不要轻易靠近,这里有一个他们惹不起的主儿。
胡腾九的一番话,把孙彦和齐冬瑞身上的白毛汗都给激出来了,两人依稀记得,那网子上挂的心脏就有十五个左右,这老头能有这么厉害,一个人干掉了这么多沙庵?这次别说孙彦不信,就连齐冬瑞也不相信,鼻子里冷哼一声,翻了个身,戴上耳机听歌去了。
气氛一时间尴尬,孙彦想转移话题和胡腾九聊点别的,但老头心觉无聊,在帐篷里翻侧了几回身,渐渐也就没了声音。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几个人便集结出发。
到罗布泊湖心,胡腾九规划了自己的一套路线方案,胡腾九说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沿着孔雀河行进,途径营盘,老开屏,前进桥,龙城雅丹群,土银后,进入罗布泊湖心。这也是当年余纯顺进罗布泊的路线,他觉得最保险也最捷径。
迎着太阳上路,出了36团,一路上就开始刮风了,车子带起一路的沙尘。越来越荒凉,不到四十几分钟的路程,路两旁已经看不到任何的生物了,只有三辆车在沙漠中行进。
十一月份的罗布泊白天的气温是比较适宜的,只是早晚温差依旧很大,清晨的气温能达到零下20度,嘴里哈出来的气都能结出冰花来。不过好在这已经不是六月天了,坐在车上不至于闷热难耐。
一天的路程,几个人都未怎么停歇,只有中午的时候在车上简单吃了午饭,又休息了半个小时便直接上路了。下午7点多,三辆车终于停在了一片平缓的冲击带上,胡腾九决定在这里扎营。一天的路程下来,一行人都非常疲倦了,连半公里也不愿意夺走,尤其是王边塞和祖姐,这两人没来过罗布泊,经过一天的颠簸,脸色都极其惨白,草草的吃了晚饭窝到帐篷里睡觉去了。
孙彦在晚饭过后联系了阿语,跟他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阿语听了也比较放心,只不过他那边暂时还没有收到巴吐尔的任何消息。
第二天一早,每人吃了一盒罐头,又开始上路了。在车上,胡腾九语重心长的说:“你们几个年轻人进过一次罗布泊就觉得了不起了?就觉得了解了罗布泊的一切?哎!我告诉你们,罗布泊隐藏着的危险是你们永远也料想不到的。我不知道你们上一次进罗布泊遇上了什么事,但罗布泊里可怕的生物远远不止沙猴子那一种,几个月前龙城那边发生过一次爆炸,从那次爆炸之后,罗布泊里就更加不安全了。”
孙彦和肖大唇对视一眼,胡腾九嘴里所说的爆炸莫非就是肖大唇他们经历的那一次?
肖大唇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虽说那次的爆炸纯属意外,但查木雀所说如果是真的话,那么随着那次爆炸泄露出来的真的会是毒气?!想着,肖大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