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拿起端详,“该死,一定是她仿了这一页。”忽然想起身前目视自己的海岳生又变了个腔调,“你且看看上面的几个人之前出现过么?”
“没有出现过。账册上只记载了明面上参与此案的人员,趁着他们还未知晓王爷宜奏请圣上速速缉拿审问,勾出幕后cao作之人。”
“好,剩下的交给本王了。”
一场官场的大清洗由开封府的一面腰牌拉开序幕...
下朝后梁师成好好的在屋内休息,忽然接到兵部尚书赵大人的书信说是有急事相商,言辞恳切难以拒绝,他寻思良久觉得是个拉拢人的机会就出宫了。乘车到了丰乐楼前车水马龙仪仗空前,梁师成才知道接到尚书赵大人书信的还有童贯、蔡攸等官家面前红人,其中不乏首次宰相这样的重臣。
众人疑惑着与前来的同僚见礼,盛情下又硬着头皮上了阁楼。楼上桌椅光鲜酒菜备齐,偏偏赵期这个主角不见个人影,他们故作风光按亲疏远近入了酒席。
将近半个时辰众人耳中满是赵期仆役的告罪之声,有些耐不住x子的大人提起袍袖就要离开席位,正在这时汴京大街上人嚷马嘶嘈杂之音传来。循着声源望去,街头巷尾满是开封府办案的公差,稍远的地方还有披挂铠甲的禁军军卒。
“童枢密,看旗号像是你带出城的禁军,他们是要抓人还是平叛?”梁师成抬眼向对过的童贯问道。
“恕童某无知,这个...”童贯一头的雾水,张口无言以对。
街上请调禁军、指派差役的正是康王赵构,在赵期请走了可能扰乱视线的人后他顺利入宫请旨。赵佶听过赵构的禀报、看过账册后龙颜大怒,予下他兵权全力捉拿案犯...
事后赵构将办案的功劳分润给童贯不少,言没有童枢密的暗中帮扶破案之ri遥遥无期,这让梁师成异常恼怒。
童贯也是有口莫辩,面对官家的殷殷期盼他苦笑着应承,面对太子的软言软语他苦恼地答应,但遇上康王他却横眉冷目尽情地发泄着被人戏谑的闷气。
(杯弓蛇影出自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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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后续
广备的案件终于告一段落,真正犯罪的官员抓到不下四十余人,重灾区兵部就有十一人涉嫌其中,相继掏空了侍郎、司主事等中下主要职位。余下犯官六部瓜分,好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混杂大戏。
赵佶颁旨越过常规监察机构大理寺和刑部,直接交由表现良好的赵构和童贯两人审查判刑。本来梁师成也有参与其中的奢望,却止步于枢密院的坚决反驳。童贯心知梁师成眼光狭隘器量极小,相较康王明面上的可耻行径他更怕梁师成暗地之中倒打一耙,权衡再三暗中搭上了太子的线路。
虽然已经确定了彼此附属太子殿下,童贯与赵构也是有怨气的,因此特别强调要分开办案。赵构负责抓捕,他负责让犯官伏法认罪。
权利是个好东西可以呼风唤雨可以招蜂引蝶,康王府门前来往的人越来越多,求情的、送礼的、告密的络绎不绝,但这些都没有影响到他的判断,三两ri便盘活了乌七八糟的账册,从点点蛛丝马迹中摸到了主持盗窃贩卖火药的元凶——济国公赵钰。他平ri不显山不漏水给人宁静祥和的感觉,暗地中参与的违法勾当罄竹难书,所盗火药贩与敌国西夏、辽国甚至还有外表安逸的大理。
结果传进宫内不久就有了回复国叛赵钰斩立决,余恨未消的赵佶还下旨济国公府内无论知情与否男子的发配充军、女子为奴为婢,世世代代遇赦不赦。
赵构那边风生水起童贯这里反而遇上了极大困难,除去首贼赵钰特旨处死,还有不少的人需要断定罪名轻重。他掌军多年很多老部下与犯官还有过千丝万缕的联系,害怕动的狠了让人攀咬,一时僵持不下。
太祖又曾于殿中为继位者勒石为戒,“一,保全柴氏子孙;二,不杀士大夫;三,不加农田之赋。”以上种种不仅彰显了太祖盛德也成为了大宋一条特殊制度慢慢沿袭下来,时光荏苒后来的文官们结合《礼记》为太祖的话译出了新的韵味‘刑也不可上士大夫’,想要依靠严刑了结某些官员却又害怕惹起更多士大夫阶层的抵触,一个问题两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这些个犯事的罪人们平生未尝做出什么值得称道的功绩,多年下来反而结交下不少的同年、故旧。面对确凿的铁证他们依旧横眉冷目迟迟不肯签字认罪,就等外面的亲朋劝说官家,大事化小一纸诏书贬斥地方。童贯自然不会把事情如实和官家说明,没由来的扇自己嘴巴。另一方面他也清楚,时间越个嘴皮子磨破愣是没有唬住一个犯官。
最后无奈,枢密大人低头去了一趟康王府求教方法。
大约停留了两柱香的时间,童贯不复来时的灰头土脸,回去的时候脚下步伐轻快了很多,回到大牢他只说了一句话。
“城外禁军儿郎训练数月早已生冷不忌...”
许多犯官不明他意,自己的案子和城外的禁军如何会扯上关系,但或多或少引起了他们注意力。
然而木栅外的老宦官突然来了个大喘气干瞪着眼珠不再说话,就在大部分人松气预备继续苦熬的时候,童贯炸雷般地喊道:“鉴于尔等重罪,贯不才愿用诸位家眷抵上一部分罪孽,认罪者不在其中。”他几乎是绷着脸说完的,再看下面刚才还安稳坐在草垫上的人们群情激愤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