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火红的画面的边沿,有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小脸被眼前的火映照地通红,他的眼中满是泪水,但是他没有嚎啕大哭,眼神之中除了害怕,更多的却是仇恨!
他恨谁?他看见了那纵火的恶人吗?不,等等,他知道这是一个阴谋?
在庄周的想象中,李朝文忽而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忽而是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这两个形象在他眼前晃动,和火焰一起跳动……
“族长!”李立在后面叫了一句。
庄周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问道:“当年那场火,真的只是一场自然灾害?还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李立说道:“你去把村中的老人找几个来,特别是亲眼见到过那场大火的人!”
几个人都不知道庄周为什么突然对当年那场大火这么感兴趣,但是也不敢问。李立答应一声,转身走了,不一会儿就带了三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过来。
这三位老人都是须发皆白,见到族长,心中激动,就要跪拜下去。庄周急忙扶住,说道:“今日找三位来,是想了解一点事情!”
三人都齐声说道:“只要老朽三人知道的,当然是知无不言!”
庄周看了看李立和马天虎,两人立刻明白,都自觉退开,站到废墟的外围去了。
庄周招呼三位老人在一片草丛中坐下,自己也席地坐下。
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呢?庄周突然感到一阵迷茫。事情已经过去近三十年,当年的李朝文家在栖霞村虽然属于大户人家,但是因为好几代都没有出现修炼者,所以本质上和普通农户是一样的。这样的一个普通人家,发生一场大火,又有谁会特别在意?
庄周思忖片刻,抬头问道:“几位老伯,咱们现在坐的这片废墟,听说当年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后来因为一场大火……”
有一个脸膛红色的老翁接口道:“族长说的是!当年李锦西家可不得了,除了村长,就是他家,不说骡马成群,也是良田千亩……只不过,后来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唉,都是命啊!”
另一个衣着光鲜的老汉说道:“要说起来,李锦西家简直比当年的村长都阔气……也不知他家是怎么挣得这一份家业的。我听说,他家被火之后,千亩良田就成了村长家的,啧啧!”
庄周心中一动,此人的一句话让他突然感到了一丝光亮,只是这一丝光亮若隐若现,不能确定。他皱眉问道:“当年的村长是谁?”
第三位老汉说道:“就是李桥生他爹,李其泰啊!说起来,村长都是世袭的,没想到到了李桥生这辈,居然阴谋造反,落得个如此下场,唉……”
先前的红脸老汉听见他在族长面前言语之间对李桥生颇有些怜惜之意,心中大骇,急忙咳嗽使颜色,一边看庄周的表情,见到庄周正凝神思索,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话,这才略微放心。
衣着光鲜的老汉说道:“所谓盛极必衰吧!李桥生家谋反,活该灭族。只是这李锦西,生前为人宽厚,好善乐施,村中人无不敬佩。哪想知一场大火无情降下,一家大小十几口全部葬身火海,只剩下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
庄周后心中一突,知道已经说到关键之处,急忙问道:“那这婴儿怎么能够避开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