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玛勒现在没有办法,他只能继续追,因为一旦明军骑兵这次是迂回,他们就会对付杜玛勒的尾巴,战局就会逆转过来,明军就会处于杜玛勒的身后,杜玛勒就会成为被追击者。杜玛勒想了想穿插战术,如果自己往穿插进入明军队伍的中路,把它截为两段会怎么样。仔细想了想,杜玛勒放弃了,如果那样,明军必定会回头,自己是两面受敌,恐怕会损失巨大。现在,杜玛勒无比愤恨那些怯懦的蒙古人,如果那些蒙古人有胆量,敢于作战,如果敢进行截击,那可是两千骑兵啊!杜玛勒保证自己会是一场完胜,毫不质疑的完胜,这些卑鄙的明军骑兵不会剩下几个。
周遇吉的战术考虑到了身后的建奴骑兵,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摆脱,摆脱身后的建奴骑兵,只要这些建奴骑兵不在自己身后就行。摆脱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一是比拼马力,再就是灵活的去掌握摆脱的战术。
经验绝对丰富,周遇吉的战术如同他的人一样,规矩规矩但又非常实用。为了防止被建奴的骑兵切尾,周遇吉带队一直往南,他跑了很远,随后向西就是一个大迂回。杜玛勒不敢再追了,因为他在出动前已经被图洛j告过,不准离开大部队三里的范围,现在好像已经超过了这个距离。
杜玛勒无奈的停止了自己追赶的脚步,可周遇吉却没有停止脚步,他却继续折向了北方。杜玛勒咬牙切齿,很无奈,他也只能跟着移动,那里是自己步卒的后方,没有这些骑兵进行护卫,周遇吉的队伍必定会再次猛烈攻击。
远远地,就在建奴大部队后方三、四里之外,周遇吉开始整理队伍,士兵们在杜玛勒等人的视线内开始下马,许多士兵的身上与马铠挂了不少羽箭。在战马的裸露部分还有许多细小的伤口,这都需要赶紧处理。
再一次清点人数,这次,周遇吉再次损失了四名勇敢的战士。
这些明军太嚣张了,杜玛勒想来一次突袭,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在旷野中,这根本就不叫突袭,只能叫做驱赶。可冲上去有什么用,这些明军骑兵会很快的上马而去,自己只不过是白费力气,等于在给明军瘙痒,根本就没有价值,还不如攒足了马力继续等待,等待一次合适的出击机会,他要给这些讨厌的明军一次重击,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厉害。
“爽了个!老子不知道砍了多少个建奴!痛快!多少年没这么痛快过了!”打头阵的柳七开始嚎叫,力还很充沛。
“我砍了一个身穿铁甲的建奴军官,削掉了狗*的脑袋!太痛快了!!!狗*的敢来我们大明地界嚣张!爷就是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周虎臣也不示弱,他用战刀敲打着左手的盾牌也开始叫喊。
周虎臣的叫骂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一名在周虎臣身后的家丁适时站出来,他用手还比划着恭维道:“我看到了!我就在虎少身后,少爷的刀才叫快,那名建奴军官的头颅飞起来足有三尺,满腔子的黑血‘噗’地一声喷的老高老高!恐怕有一丈高!”
这名家丁的话虽有些夸张,但无疑给这些战士带来了轻松,士兵们纷纷插言,除了赞扬第一次上战场的周虎臣一把,士兵们都在纷纷议论起今天的战斗。畅快淋漓的战斗让他们忘记了两ri来的疲劳,忘记了伤痛,忘记了这不解甲的艰苦生活。
周遇吉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战士们的情绪显然感染了他,带着熊熊战意周遇吉高喊一声:“我的勇士们!你们还能战吗!?”
“能战!!!”
“让建奴知道我们的厉害!让他们知道我大明还有我们在,还有我们这些样的勇士!”
“大明威武!...大明必胜..大明...威武...!!!”周遇吉成功的调动起战士们的豪情,建奴给大明带的屈辱让他们开始声嘶力竭的狂呼,他们开始发泄,仅仅千余人,今天,他们已经胜了,胜的毫无置疑。
经过短暂的休整,这些勇敢的战士们再次上马,周遇吉的战刀指向北方。
杜玛勒的骑兵紧紧盯着这些明军骑兵,丝毫不敢放松,这些明军太狡猾了,他们没有与自己正面作战就已经给己方的步卒带来了巨大的伤害,那些斥候几乎被清理的没剩下几个。杜玛勒的任务就是阻止这些明军靠近自己的大部队,现在,他们需要时间,需要尽快离开天津地界。
梅勒额真图洛尽管异常愤怒,但还是很清醒。现在基本已安抚好了自己的步卒,已经到了午时,庞大的队伍必须继续前进,这里距离大明的京师太近了,根本不能久留。周遇吉的骑兵队伍已经牵制了他最强的骑兵,附近一旦出现明军的支援部队,后果将难以设想。
大部队虽然整合了队伍,但仍旧有些混乱,当大部队再次开始移动,人喊马嘶的巨大嘈杂声再次响了起来。
“大哥...朝廷的军队为什么不继续攻击建奴了?!”建奴的大部队中间,一个正在推着大车的年轻人低着头,他用不大的声音对身边的一个壮年人小声道:
“估计那是骑兵,应该是在修整...等一有机会我们就要往外围挪动,但都听我的,大家一起跑,一定要一次成功...”
被称作大哥的壮年人与身边不远处的几个年轻人一样,他们是被建奴掳掠的大明百姓。这些被掳掠而来的轻壮都与建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建奴杀死了他们的家人,抢走家中的姐妹、妻子,夺取了他们的财物,现在还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