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九州岛肥前郡博多湾,一座建于平安时代的相对于华夏来说,可以说是简陋的山城,底下砖石结构。上面木楼飞檐斗拱,分明是学的是华夏大唐样式,城楼高处,也有两位对坐弈棋,行的也是华夏古礼。
如果不看他们两那高高冲起的发冀,也许就会认为来到了汉唐之时的古华夏,而非独处海外的孤岛,别的不说有些东西这些东洋鬼子还是学的有模有样的。
其中一人,梳着高高的发髻,黑色的锦缎衣服宽袍大袖,腰间系着玉带,正是肥前郡代北条时茂;和他对坐,脚踩木屐身穿武士服。
脑袋四面的头发剃得精光,头顶长发扎成冲天炮的男人,就是他女儿池御前地丈夫,当代足利家家主,异国警固番役头足利家时。
九十年前,皇族武士源赖朝击败平家武士。建立鎌仓幕府,于是天皇大权旁落,权力尽归幕府征夷大将军。
源氏击败平氏,源赖朝的岳父北条时政出了大力,赖朝死后,北条氏以外戚掌握幕府实权,又把幕府将军架空。
如今,源氏早已失去幕府将军的宝座,北条时宗立皇族惟康亲王为傀儡将军,自任幕府执权掌握实际权力。
又设六波罗探题监视天皇、朝廷。北条氏权倾朝野。
一局终了,北条时茂端起从青瓷小酒瓶中倒出一杯清酒。
贪婪的一饮而尽,睁着昏花的老眼道:“家时君,文永之役后,天下骚动,身为异国警固番役头,你还要多多努力啊!六年前蒙古鞑虏跨海来侵,老夫可吓坏了,多亏家督时宗临危不乱,宗政的镇西军尽忠皇道,才保住一国疆土啊!”
足利家时故意装作毫不在乎,“父亲大人,我x本有八幡大菩萨护佑,降神风而将蒙元鞑子打的大败。”嘴里虽然这么说可以心里早就骂开了。
原本他足利家才是源氏后人,征夷大将军本该足利氏继承,可眼前这位岳父家族北条氏窃据幕府大权已久,把他打发到这偏远地方做这见鬼的异国警固番役头。
真要是元鞑子来了,凭他足利家手下几个御家人能挡得住,这开什么玩笑,他虽然自大可还没到这种层度有些事情还是看的清的。
“家时啊!最近恶党出入,前些天我听说足利家的人和他们有来往,不知道此事是否属实。”北条时茂语气突然一转轻声开口道。
这不由让足利家时猛然一惊,那些恶党就是派人扶值起来的,毕竟他需要通过这些所谓的恶党来扩充势力,没想到这个老狐狸竟然发现了。
不过足利家时还没有笨到自己承认的地步,这事可是万万不能承认的,哪怕对面那位真的什么都知道,但也不能承认。
足利家时诚惶诚恐的避席跪下:“父亲大人明鉴,孩儿身为足利氏家主,约束不严,或有不肖子弟与那恶党往来。只家中偏远旁枝一多,子弟良莠不齐,加上有在文永之役立功,幕府却未加赏赐,难免心生怨望……”
为今之计,只有和恶党彻底切断关系,迫令涉及子弟自杀吧!心疼一番辛苦白费还送掉几名子弟,他哭得声泪俱下。
倒显得十分诚挚,更把头磕得砰砰响:“足利家若有子弟加入恶党,一经发现,孩儿必令他剖腹自尽,向父亲、向执权大人谢罪!”
北条时茂微微点头,若是家时直接否认,他必定疑心大起,家时直承那么几个,反而让他定了心。
如今莫说足利家,就是北条家远枝,都有人做恶党呢,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便俯身扶家时:“我儿起来,父亲并未疑你,北条家和足利家时代婚姻,永结秦晋之好,你我父子同心,其利断金。”
哼哼,秦晋之好?家时心头一阵冷笑,对面天朝古时春秋秦晋两国世代婚姻,世代攻伐,儿女婚姻当得什么?那东西基本只是拿来看的而已。
必要时为了足利家,连自己的生命也可舍弃掉,更何况只是妻子。足利家不由暗自冷笑,他时刻都准备着复兴足利家。
“父亲所言极是!家时紧听教悔。”足利家时赶紧诚惶诚恐的开口道,神态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恭敬与臣服之意不由让北条时茂满意的点点头。
他正是因为察觉的足利家似乎有蠢蠢欲动之意,才特意赶了过来,如若足利家时真的有不臣之心,他不建议将这位女婿给提前结束。
如今看这位的表现应该没什么问题,尽管心中似乎还有些不妥之处,不过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这也不由让他心中放下了块石头。
就在时城楼顶上传来急促的钟声——自六年前文永之役后,樱姬山城的警钟再度响起来了,这不由让两人纷纷一惊,北条时茂刚刚站起来的身体直接被吓的一屁股跌了下去。
足利家时反应稍微好点,不过双腿也是不停的打颤似乎也有随时要跌倒的迹象,很显然这两位倭国的大人物是被吓坏了。
“难道蒙元鞑子又打了过来。”北条时茂语气颤抖的开口,声音竟然都有些吐词不清,之前的潇洒风度早就不知抛到哪去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这城楼上的紧报声也只会在外敌入侵时才会响起,作为独处海外的岛屿有实力对他们发起攻击的也只有宋和蒙元。
宋作为天朝上国而且现在自顾不暇当然不会来进攻他们,那就只有蒙元鞑子,肯定是他们依旧没有放弃再度进攻了。
尽管听两人的口气似乎不把蒙元鞑子放在眼里可说是回事,真的面对又是一回事,蒙元的强大作为上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