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乡亲们都散了开來,流母对散开的人抱笑一声,就要拎着鸡回到院子里,而就在此时,在村口打牌的老萝卜也拎着泡满一杯茶叶的杯子走了过來。
“萝卜叔,您过來了。”看到來人,流母虽知道这个老爷子跟自家的老爷子有些不合,但是作为晚辈,她还是象征的招呼一声。
“哦,是光儿妈呀。”老萝卜语气不咸不淡的,颇有排场的挺了一下肚子,因为他年轻时是村里的会计,在村子里颇有身份威信,这有威信的人可不是讲排场吗,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己跟村民们不是一个档次的,绝对不能混为一谈,要显得独特一点,这也正是与流老头不合的真正原因,流老头大老粗一个既不会恭维脾气还臭,顶过老萝卜不止一次两次,二人当然不能谈到一起。
“对呀。萝卜叔,我爸在家呢,你找他吗,”自己手中还有许多活,既要洗菜又要杀鸡,流母也忙的沒有时间跟萝卜叔闲聊,于是只能这样说道。
“不不不。”听流光妈提到流老头,老萝卜砸吧一下嘴就连忙摆手,然后他头伸到院子里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院子里的汽车上,明明八卦却硬是有一种不屑一顾的表情,老萝卜压低声音,看着流光妈低声问道:“这车,”
“哦,是光儿朋友的。”流母也知道萝卜叔的德行,她反正也习惯了萝卜叔高姿态的性格,回了一声流母也不好走开,毕竟萝卜叔在自己门口站着自己要是走开忙事去了,未免不合情理失了礼仪。
就在流母脱身困难的时候,流建材骑着摩托车从村口驶了过來,看到丈夫回來的流母眼睛一亮,等丈夫骑车到面前的时候她忙的对丈夫扬起了手中的鸡道:“建材,我去烧饭,你跟萝卜叔聊几句。”
“你忙去吧。”刚刚从车上下來,流建材把自己的摩托车先停到门口,对妻子应了一声然后看了自家门口的萝卜叔,客气道:“萝卜叔,怎么來家门口了还在外面站着,走到屋里坐一会,中午别走了咱们爷俩喝一杯。”
“不了。我镇上还有一个会要开。”老萝卜打死都不会到流老五家吃饭,因为流老五的嘴脸他看着都想吐,好歹自己也算一个干部,跟一个农民吃饭岂不是自毁形象,所以老萝卜坚定的守在自己的大关上面,不肯松动。
流建材当然知道自己老爷子跟萝卜叔有点不合,他嚷嚷完全是客气而已,不是真的要萝卜叔到自己家吃饭,完全是淳朴乡村大哥的气息。
“你回去吧。我也去镇上开会了。”对着流建材摆了一下手,老萝卜过來就是想确定一下这轿车是谁的,听光儿妈说是光儿朋友的,老萝卜心倒也平和了,他见不到流老五过的比自己好,想处处压流老五一头,让这个模样素质的农民还喜欢神气不。
“真的不吃呀。萝卜叔您有公务在身,侄子也不强留你了。”流建材谦和的姿态老萝卜很满意,暗道这个大老粗虽然惹人讨厌,但是儿子还挺明事理的,点了一下头他便要离开。
流老头正好此时拎着茶瓶到厨房里冲水,这茶瓶沒有啥水了孙子的朋友杯子里的水都快完了,他自然要给他们加一点。而院子的大门与厨房正好是面对面的,流老头往门口一瞅看到了自己的对头,立刻來了劲。
“呀。这不是俺们村的领导吗,”故作惊奇的吆喝一声,流老头把茶瓶放到厨房走了出來,夸张道:“咱们村的领导日理万机的,怎么有时间到俺家门口遛弯啊。”
“谁说在你家遛弯,呸呸呸,什么玩意,还遛弯,你当是遛狗呢,”听到流老五的声音,老萝卜心里就情不自禁的生气,跟这个对头互掐起來,但想到这对头用的词在自己身上貌似不顺当,当即发现自己被这对头口头上占便宜了,立刻当仁不让的呛回去。
至于俩个长辈的互掐,流建材除了干瞪眼就剩下无奈,长辈的事情容不得他插手,虽然一边是爸他都不能,这都是乡里乡亲的流建材也不好意思帮着父亲啊。
“哈哈。”自己的嘴上占了便宜,流老头乐的跟捡了大便宜一般,痛快的笑了几声又道:“老萝卜,喝过茅台吗,”
“废话。我可是村里的领导,那酒虽不能说经常喝,但是去县里跟几个县领导吃饭时还是尝过几口的,那滋味。啧啧啧....不跟你这乡巴佬说了,反正你一辈子都喝不到这么好的酒。”回味着自己这辈子唯一喝过的一次茅台,老萝卜沉寂其中忘乎所以,不过随后他便停止跟对头啰嗦,一脸鄙夷的轻视道。
“來,到俺家里來,今天俺请你喝茅台,管够。”流老头也无视老萝卜的鄙夷,今天他就要让这老萝卜看看,主要流老头还是有显摆心思的,都说人越活越小,这绝对是真的,流老头的心思完全就是嘚瑟,让自己的老对头吃瘪,这完全能算的上小孩心思了。
流建材上午不在家,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听到父亲的话以为父亲话说大了,这不是开玩笑吗,自己家里怎么能有茅台这般好的酒呀。给父亲使了一个眼色却看到父亲理都不理会自己,流建材急的手心都出汗了。
“哟。我今天还不信了你能喝起茅台,要是真的有我会都不去开了,我倒要看看茅台在哪里,”听着流老五大言不惭的话,老萝卜也被激的脑子一热,心想到自己进去后流老头拿不出茅台丢人的样子,在加上自己把这个事情传扬出去流老头的吃瘪样,老萝卜可是十分兴奋呀。应了一声老萝卜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