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黑眸可带盛世之说,直接拿他当作筹码。
还记得那日天空飘着大雪,大地因血而渲染成红,赫连尘和岚业各带数千兵马与伊国争斗,眼见宋凝竹让人缚绑,架在伊国大军队前,他们却莫可奈何。
由于他俩顾忌着不敢放箭,伊国箭兵则是毫不忌惮地猛烈攻击,在只能守不能攻的情况下,他们节节败退。
是岚业……是他害死了宋凝竹!
忆起曾经,赫连尘手上力道略微加重,但一想起自己握的是宋凝竹的腕,又不禁放柔了。赫连尘没有忘记,是岚业派手下前来告知,说什么已确认战场上的宋凝竹并非他本人,是替身!
他险下了格杀令,好在他后来觉得事有蹊翘,急忙制止,快马加鞭朝岚业主位的方向前去,孰料已来不及。宋凝竹是死在释维国的箭兵之下,是死在岚业的手中!
“你……终于回来了。”赫连尘喜悦参着悲伤地低下头,本是想要将头抵在宋凝竹的肩上,孰料脸却贴上了软绵的双峰,他瞬间呆住了。
宋凝竹也于瞬间呆愣住了,可她极快就反应过来,手脚利落地转过身,反将他压制住。奈何此刻她身上未着丝毫,就算赫连尘看不见、就算她当假男人已数年,面对这样的情况仍是感到浑身不自在。
她不想见他,不想见他们……却没想到第一天就遇到他了!
还记得那次穿越,由于一直找不到穿越之魂,导致她一穿就是两年,在现代已过了十多天,好在那时正值暑假,却没想到会惨死回现代。
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消毒水味浓郁的医院里,左手吊着点滴,红色的血自袋中缓缓流入体内,而她的衣服早已让血染红了。虽然伤的是魂魄,却会影响肉身,肉身看来无伤,但血会自毛细孔中喷涌而出,若送医迟了,也是会死的,如今想起她全身就痛。
“凝竹你……怎成了女……”
“别嚷。”话未说完,宋凝竹已沉声截道。随后又补了一句:“也别动!”
赫连尘唇瓣开合,似欲落下什么话语,却又哽在咽喉间,未几,他颔首应了。宋凝竹见状松了一口气,快速跳下床,然而这样激烈的动作又让胸前波动刺激了她的感官,她迅速拿了赫连尘的衣服,十分狼狈地摀着鼻子。
“你回来了,果然……”赫连尘缓缓爬了起来,唇角由平转勾扬,他语中盛着激动道:“你果然是不死之身!虽然不知为何你变成了女人,但……”
“早就死了,只是附身在娥妃的身上罢了。”宋凝竹假造的借口顿令赫连尘陷入沉默,她趁机快速穿衣束裤,又至梳妆台上找了个发饰,将长发梳顶绕成髻,成了清丽舒爽的高马尾。
“朕……我不相信!”
“不信也没办法,我要走了。”宋凝竹一个蹬足,已飞跃至窗前,然而步伐突地一滞,她拧眉转身,神情有些严肃地道:“你的眼睛和声音,为何会变成这样?”
“若我说想到你,哭瞎了,嗓音也哑了,你可信?”红澄的烛火映在赫连尘的面容上,竟显得有些凄凉,他唇角勾着,那笑却是苦涩。
“骗……骗人,我不相信!”宋凝竹呼吸一窒,蓦然感到有股怒气燃身,她咬牙道:“明明就是你们亲自下令杀了我的,怎么,见我出现就装无辜了?别以为你现在是皇帝很了不得,再一阵子我就会离开,所以根本不用忌惮你。”
赫连尘闻言突然笑了,“还好……还好你尚能再待个一阵子。”而后,他抿唇又见落寞,“凝竹……对不起,那次我是让岚业给骗了,他派手下传话,说你是他人假冒的!我那时也糊涂,又让伊国给气炸了,所以就这样相信他的话,孰料当我想到不对劲时,前去阻止已来不及。”
“待我大军获胜,见得却是你的尸身,我……真的不想!”赫连尘手掌攥紧,嗓音隐隐颤动。
宋凝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又缓缓地垂下羽睫,她手贴覆窗棂木雕,迟迟未推开,只以无声回应他。殊不知这一席话,已让她心中的结松开了些,面对赫连尘,她的呼吸也渐渐舒爽。
或许……她是想相信他们的,只要他们告诉她一个理由,一个她能接受的理由,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席话是否为真,但心底既想当真也不想当真。
真是岚业杀了她的么?
气氛沉窒好半晌,宋凝竹才推开窗棂,但闻咿呀一声,她已破窗而出,蹬足于窗外泥地,再一翻身衣袍成波浪状拍打着。她展开双臂,足如踏风,仿似夜燕一般,遁入夜空之中,徒留下未合掩的窗扉,随着凉风摇曳。
听着窗扉送入的风声,赫连尘狭长的指缓缓收拢成拳,他倏然喊道:“来人呐!”未几,听闻赵辰推门而入的声音,赫连尘当即喝令:“下派五十人……不,两百人,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将娥妃找到来,切记不可伤她!”
赵辰恭敬地喏了一声退下,快速地与禁卫军交谈,片刻间,便见多名侍卫穿梭于皇宫中,红澄澄的火炬几乎将整座皇宫照亮成昼。
离开寝殿的宋凝竹,先将放于宴华宫前的扩音器收起,又至澡池附近收回所携物品,也在这时,她发现宫中起了骚动,看火炬穿梭其中,她知道那些人都是在寻找自己,不,正确来讲,应该是寻找娥妃才对。
宋凝竹戴着隐者眼镜,小心翼翼地东躲西藏,隐者眼镜有利也有弊,因为降低所有人百分之五十的注意力时,她的能力也只剩下三分之一,穿越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