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班级见面会上,黄婧的出场确实让人眼前一亮,俊俏的形象和相当优雅的谈吐让班里百分之九十的同学在她说第一句话时统一行注目礼,另外百分之十的同学则是因为还要将眼镜戴上而慢了半拍。或许是因为班里就我与她两个人是黄姓的缘故,而且见面会那天晚上我还十分巧合的坐在了她身后位置。我跟黄婧一见如故,当然也极有可能是我个人一见如故而她对我则一见如敌,不时的说一些很冷的脑筋急转弯来为难我,然后不忘奚落我一顿,不过缘于她是个漂亮女孩以及不想一来就成为班里其他男生的公敌,我笑纳了她的非人道待遇,但这一个星期下来我们相处得确实相当愉快,不过比较愉快的是她,我则是被愉快的对象。
“喂喂婧姐,你悠着点,我的这只右手还得留着吃饭画画写情书呢。”虽然黄婧的力度并不大,不过她犯起的花痴令我产生十分强烈的要与她叫板的冲动。
“教官哪点像阿汤哥了,人家一个好好的一个中国人你不要冤枉好人好不好。”
黄婧放过了我的手臂,向上微微抬头,睁大了眼睛盯着我。“是汤哥!”
黄婧纠正着我的说法,她说阿汤哥听起来像港台落魄少年的称谓,她不喜欢。
“你就不许人家是是混血的嘛,嫉妒,就是嫉妒。”黄婧的这一番话差点让我笑出声来,不过考虑到军训是一项十分严肃的事情,我将笑意收住了。
“对,对。河南跟山东的混血,比起咱们中国与韩国的混血距离还要远呢。”教官在刚刚与我们的闲聊时候有提到过他父亲母亲黄河边上的情缘,也让我不少被班里拿来开涮。
“切,不和你说了。”黄婧转过身去和她身旁的几个女生继续交流着她们“审帅”的心得体会。我倒也落得个清静继续听着教官谈起他们在军营里的奇闻轶事。
在训练的间隙,大家伙都如饿虎扑食一般扑向田径场边的水桶和观赛长椅的阴凉处,幸好我的位置在排头,加上集中精力抓住教官“休息一下”的指令发出的那一瞬间,终于让我在休息的好位置上占得一席之地。就在我哼着小曲喝着水儿伸着懒腰,听着场上其他连队“立正、稍息、齐步走”各种混音,感受着他们朝着我们的方向投来羡慕和不满的眼神时,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夏沫这姑娘穿上迷彩服还挺有另外一种范儿,因为炎热,脸颊上还泛起淡淡的红晕,鼻尖上停着的几滴汗珠也不记得擦拭一下。就在她进行着微笑弯腰轻敲我帽尖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周围的几个汉子节奏相当一致地朝我这边瞧来,我感受到了他们惊讶的目光中带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杀气。我将手中的水杯举起向四周比了一圈。
几个汉子倒是十分给面子,也十分配合地学着古装剧中古人的作揖姿势回应,然后又集体十分默契的不鸟我了。
“来来来,姑娘请坐。”周围除了高位置已经基本没有空椅子了,我站起身,招呼夏沫坐下。光顾着学习古代礼仪,差点忘记了更重要的事情。
“那椅子好脏,我不坐了。”
夏沫挺嫌弃的说道。这里的保洁工作做得还不错,椅子也是挺干净的。再说这妮子原本有些近视的,这么突然间就目明了?
“好吧,那我就牺牲一下成|人之美了。”
我摘下帽子准备为被夏沫嫌弃的椅子坐一番清扫。夏沫抢在我之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用了,我嫌弃你的那顶绿帽,自己留着戴吧。”夏沫双手托着腮帮向我作了一声“嘿嘿”的傻笑,用食指背轻轻弹了弹鼻尖上的汗珠。
学部为了能够让各相关的忽悠联系的专业增加交流,在军训的连队划分上将我所在的广告系和夏沫所在的中文系“联系”到了一起,这点令我有些费解,广告系和中文系除了在广告词的使用上可以联系到一起以外,似乎也没有很大的先关联性。不过在看到我们班级对面中文班之后,我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这样钻牛角尖式的思考,转而与我们班的汉子们一起审美去了,并觉得学部的安排也是很有道理的。
“哎,夏沫,邱菡呢?”
我记得军训以来有些日子没见到过邱菡了。
“喏,就在那儿。”
夏沫抬起手指了指田径场外校道的一角。
“黄河,才几天不见呀,就这么惦记人家啦?”
夏沫带着一丝邪笑向我挤眉弄眼。
“我只是不辜负她爸爸临别前的嘱托。再说夏叔叔也把你托付给我了。唉,责任重大呀。”
夏沫眯着的眼睛睁大了一些,愣了一下就恢复了本来面目:“你想得美。再开无聊的玩笑看我这么收拾你。”
话间她那只在我胳膊上犯过无数罪行的左手又朝着我的右臂袭来,还好教官的的集合哨声及时挽救了我。
随着军训的日程不断向前推进,教官收起了他善良可亲、满脸笑意的面容,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