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咱们国家的轨道交通的发展速度相当迅猛,我们小城在追赶起来比较吃力,于是我即将安放四年青春的大学所在的城市与我们小城之间便只有一趟列车,并且还是晚间。老妈索性给我订好由省城出发的车票。
放好行李,找好座位,随着汽车的启动,我也即将离开自己所熟知的故乡,踏上期盼和在梦中勾画了无数次的象牙塔,虽然每次出现的都只有洁白的象牙和埃及金字塔。之前我就曾有男儿志在四方的理想,一直在想象着在离开家乡离开家人时候吟唱起伟人曾经“孩儿立志出乡关,学无所成誓不还”的豪言壮志,好在亲戚朋友面前显露一些男子汉气概,脱离未成年这个群体也有一段时间了,我怎么也得为自己在大人的权威下争取完全的公民权利奠定一些基础,顺便也表示一下自己的决心。但是梦境还真的是与现实相反,我现在完全就属于“明月何时照我还”的心境。混沌中不知什么时候就熟睡了,直到乘务员姐姐甜美的声音响起:“终点站到了,请各位乘客有秩序的下车…”
我这一次算是体会到了一个自己出远门的不易,下了汽车还要扛着大包小包去火车站。原本老爸是想与我一同去学校报到的,但是为了彰显我的男子汉气概和捍卫我独立自主的地位,我坚定地拒绝了他。在计算时间成本和物质成本后,我还是咬咬牙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火车站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而且很多都是学生的摸样,看来跟我同命相怜的不在少数。领票检票上车一气呵成,在家老妈不知给我做了多少遍这方面的指导,还给我订了车票,今天算是都能用上了,老妈真是用心良苦。
第三章:同厢遇(1)
我在火车的卧铺间里整理着行李和那张与我只有十几个钟头的缘分的床,同个车厢的厢友(实在不知道怎么定义,只能用这个比较贴切的称呼了)也来到了。我发觉身后有叫我的声音,想了想出门在外的遇到熟人的概率实在是低,而且现在还是在一个仅能容纳4个人的车间里。可能是幻听了,于是我就没有回应。当她叫起第二回的时候,我便很肯定地转身看了看。一张熟悉的无法再熟悉的脸,带着一丝坏笑,一双大眼睛直直盯着我,微笑着的脸上显现出了她两个挺可爱小酒窝。我愣了一会儿,赶紧回过神来:“哎呀,真是冤家路窄啊,居然会在这遇见你,你把校服一换我都快认不出来你了。”
来人是一个女孩子,头发整齐的梳成马尾辫,身着一件紧身蓝白相间斑马纹t恤衫,再加上一件灰白色与墨绿色相间的格子齐膝扇叶裙,脚上的帆布鞋是全白的。全身装束文雅又不失俏皮。她是跟我同班四年,同行六年,也视我为眼中钉六年的夏沫,她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名字很大众化,倒是生了一副少有的俏丽模样,而且多才多艺,在高中那会儿就有不少跟我熟识的或是混了个脸熟的男生,学着偶像剧里边的桥段来跟我要她的号码,我不由地感叹这些高中生面容还有些稚嫩心理年龄居然已经而立甚至不惑了,因为这样的搭讪方式我一直认为应该是人到中年精力充沛寻找人生第二春的老板、领导、大款们的专属使用权,只是他们交换号码的时间和地点不同罢了。为了让他们每一次的联系都能有回应,我于是就养成了一上街就把街边墙壁上写着办证的号码给记下来的不良习惯。
高三大家都在为挤过独木桥而埋头苦干,学校也弘扬着“一切以学生的光明未来为中心,顺便兼顾升学率”的基本校策,文娱活动除了每天校园广播播音员说冷笑话和播放音乐这两大项外,其他节目少了许多。可能就是因为如此夏沫这姑娘闲得无聊,每次下课一有空就会跟我抬杠,奈何我们是隔壁班的关系,也奈何我们两家长辈私交甚好,我也就只能任她欺凌。不过我插科打诨的功力也算深厚,所以她屡次的挑衅都能被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夏沫见我这番“不怀好意”的招呼,于是就后发制人,噘着嘴巴微斜着眼睛瞪着我。
“你到哪儿都没好话!”
“喂喂不是吧,这句招呼我都打了三年了,别跟我装不习惯啊。不过话说回来,真巧啊,居然会在这儿遇见你。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呀,离家出走还是要单独私奔?”
我瞧见她拎着的大包小包,身旁无人于是发问。
“我好像有跟你说过哦,你不会是忘记了吧?”
我赶紧搜索我脑子里所有的记忆,眼睛就一直在夏沫的身上行李上扫了几遍。最后还是她手上车票标着的‘w h’两个大写英文字母让我恍然大悟,夏沫是有说过我跟她又是即将的校友,又要继续阴魂不散或者荣辱与共四年。
“哦,我怎么会忘记呢,您的事我向来都很上心的。”
“记起来啦?那还楞着干嘛,过来帮我搬行李啊。”
“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