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半鬼没到下午,就见到了原来的江陵府尹陈栋。

比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江陵府司库,陈栋显然幸运的多,虽然面容有些憔悴好在没受拷问。

陈栋不愧大家出身,见到谢半鬼既没有嚎啕大哭,也不会兴奋莫名,反而一脸平静的跟谢半鬼见了礼。不免让对方高看了几分。

谢半鬼寒暄几句就直奔主题:“王大人,能不能把案发的经过跟我说一说,越详细越好。”

“大人还是叫我陈栋吧!毕竟我还是待罪之身。”陈栋苦笑之后缓缓道:“这还要从去年皇上准备向漠北用兵说起,当时皇上为了筹措军费,特意从江南各府调集了三十万两黄金。原定,实在江陵停留一夜,第二天一早就由锦衣卫押解入京,可是谁曾想,仅仅一夜,那批黄金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半鬼惊奇道:“真的只是一夜?”

“准确点说是三个时辰。”陈栋道:“黄金在定更天到达江陵府库,本官亲自查点送入府库之后,已经是二更天了。四更刚过,锦衣卫的大人就过来交接。前前后后,绝没超过三个时辰。”

“丝——”谢半鬼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期间,你没离开过府库?”

陈栋摇头道:“没有!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敢掉以轻心,江陵府相关的官吏全都在府库外面凑合了一夜。没有人离开过半步。”

陈栋身边的司库惊恐道:“其实……其实……下官也觉得是鬼神作案,阴兵劫金哪!当时,守在府库外面的军马不下两千,而且个个都是精锐之士,除了鬼神,谁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的把黄金运走?

“闭嘴!”陈栋呵斥道:“圣人云,子不语怪力乱神,胡说什么!”

“咔嚓——”

天空上适时的想起了一声霹雳,突忽其来的雷电把略显阴暗的屋子照得乍明乍暗,在陈栋的脸上蒙起了一层黑白交织的光影,乍看上去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真他娘的邪门!”高胖子不自己的打了个寒战。

谢半鬼起身道:“我们去府库里看看。”

江陵府库被劫之后,虽然已经闲置下来,但是仍有衙役把守。也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方。

事情虽然过去了半年,但是仍然可以模模糊糊的看见库门口那里的车辙,谢半鬼蹲在地上看了半晌之后道:“黄金被盗之后,还有车辆进出过么?”

司库小声道:“应该是没有了,至少在小人入狱之前没有。”

谢半鬼点了点头道:“把当时的情景跟我说说。”

司库指着大门道:“当时金车就是从这里进了府库。”

“负责把守的士兵,站在一道门外面。”

“二道门,往里有高手护卫。”

“我和王大人守在三道门这里。”

谢半鬼道:“你们在三道门这儿?”

“为了方便开库!府库大门一共需要五把钥匙,同时插入锁孔才能开启。四个司库各有一把,另一把在陈大人手里。”司库说着垂泪道:“可怜我那些同僚,好多都受刑不过,先去了。”

谢半鬼安慰了两句道:“现在还能打开府库么?”

司库摇头道:“没有钥匙,谁都打不开,除非强行破门!”

李小新上前道:“我已经从内堂把作为证物的钥匙弄出来了。”

“想得周到!”谢半鬼并没急于开门,而是站在门口研究起那扇大门。

等在他身后的高胖子,闲着无聊跟司库顺嘴胡扯道:“哎,我说兄弟,听说你们进库都得脱得一丝不挂,连你也一样。”

“啊,是……是啊……”司库尬尴道:“那是为了防止私带。”

高胖子咧着嘴道:“据说,你们不穿衣服也能夹出银子来。你说,要是谁能夹出三十万两黄金,那得有多大一个屁股啊?”

老钱差点找个地方钻进去,李小新想笑还不敢笑。后边,面红耳赤的小蔡,抬腿就给了胖子一脚:“你不恶心人能死么?”

“我不就是一说么?”胖子揉着屁股道:“都管大粪叫黄金,是不是这么来的?”

“你怎么不去死!”小蔡这一脚踹的不轻,差点没把胖子踢到谢半鬼身上。

谢半鬼定力十足的推开飞过来的胖子道:“这是一扇机关门?”

“大人好眼力!”陈栋道:“金库大门的每一个零件,都是由工部大匠单独制造的,做好大门之后,图纸就地焚烧。绝不会有人复制。”

“嗯,开门吧!”

几个拇指番子走上前去,缓缓推开了厚达半尺的金库大门,从他们的动作上看,这扇门的分量绝对不轻,至少能够经得住火炮的轰击。

再往里看就空荡荡的库房,除了地面上厚厚的灰尘,什么都没有。由于库房内有窗户,谢半鬼等人只能点起了油灯照明。

谢半鬼的目光在库房里扫视了一圈之后道:“装黄金的箱子呢?”

“一起丢了!”

几个人分头看了一遍之后,高胖子叫道:“没什么可看的了,地上连个脚印都没留下。老弟,你在看什么呢?”

胖仔看见谢半鬼正蹲举着油灯蹲在地上,忍不住凑了上去。

“小心!”谢半鬼没等他落脚,就一把抬住了他的脚掌。

“蚂蚁?”蹲下来的高胖子看着地上来来往往的蚂蚁道:“你看它做什么?”

“你看他们叼的什么?”

“好像是肉!”高胖子抓起一只蚂蚁,把它嘴里那暗红色的东西弄到手上仔细捻了两下道:“是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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