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的她在看到腰间白皙结实的手臂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许是有被吓到,让她鼻子突然泛酸,眼眶也红了。
“多谢相公……”她小声的说了一句,随即挣脱开那陌生的臂弯,低着头快速的将空碟空碗放床边食盘里后,端着食盘又一次快速的离开了房。
“……”看着那疾走的背影,上官游再次火大。这女人笨得跟什么似的,她到底会不会做事?!
白日睡得太多,导致的结果就是晚上失眠。
上官游先让郑欢乐去书房将平日里要过目的帐薄拿到房里,又让她在床头多点了一支蜡烛,就这样看着帐薄打发自己养伤的时间。
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帐薄上,以至于看了多久自己都不清楚,等到他感觉眼睛有些干涩的时候,抬头的瞬间就见到桌边还坐着一个女孩。
桌上,也点着一支蜡烛,昏黄的烛光照射着女孩平静的脸庞,让那稚嫩的五官散发着秀和的光晕。
女孩很安静,一直都很安静,安静得仿佛没有存在感。
她微微低着头,腿上,是一件初有形状的袍子,看那布料的尺寸,应该是男人才会穿的,她很专注的拉动着细细的针线,专注到连对面男人看了他多时都没注意到。
“你在做何?”许是受不了被人无视,上官游冷冷的出声。
听到他的声音,郑欢乐‘啊’的叫了一声,下一秒她将左手食指突然塞进嘴里吮吸。抬头看到男人冷漠的眸光,她赶紧将缝制了一半的衣袍给放在了桌上,像是想起什么,她又叫了一声——
“啊!我忘记煎药了!”
话音刚落,她人就跑没影了。
“……?!”上官游紧抿的薄唇狠狠的抽了一下。此刻的他是真心的佩服自己老爹的主意,竟然把他交给这么一个女人去照顾……
两刻钟之后,女孩顶着一张花脸进来,手中端着食盘,盘里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
再次将食盘放在床边,郑欢乐端起细碗,并没有递给他,而是心虚的说道:“相公……等凉些再喝。”说完,她鼓着腮帮子开始对着细碗吹起来。
一缕一缕的热气朝上官游的面庞扑去,让他忍不住的皱紧了眉。幽深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孩吹气的动作,似是害怕她把唾沫星子吹进碗里一样。
他眸底依旧有着嫌弃的神色,可比起平日,此刻的他眸光中还多了几分复杂。
最终他还是把药喝了下去。
房里再次安静下来,郑欢乐也没问他是否要睡觉。或许是知道自己没资格过问,所以她一直都保持着沉默。收拾好药碗之后,她又坐回了桌边,继续缝制着那件白色的袍子。
“你给谁做的?”看着女人一心都放在手上,上官游冷声问道。但问完之后他才觉得心里突然很不舒服,总觉得这句话问得有点傻。
郑欢乐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快速的低下了头,“相公……是、是给你做的。”
“府里没下人了么,需要你做?”他浓眉一拧,低沉的嗓音更冷。
以为他是嫌弃自己做的东西,郑欢乐没再开口,脑袋埋得低低的,一颗颗晶莹的泪珠落到她手背上,片刻之后,她吸了吸鼻子,依旧专心致志的缝制着手中的衣袍。
“把火熄了,睡觉!”男人冷冰冰的命令道,同时将床头的烛火熄了闭上了双眼。
郑欢乐原本打算连夜赶制出来的,见他那边的火光熄了,她也不好再继续下去。赶紧把缝制了一半的衣袍和针线放在一只篮子里。
她并没有上床,而是去衣柜里抱了一床破旧的被子铺在了床边地上,也不知道她是去哪里找来的旧被子,反正跟高雅整洁的房间一点都不搭,就在她准备去熄火时,突然传来某个男人冷冽的声音。
“你这是做何?”
郑欢乐一惊,抬头看了他一下,怯怯的说道:“相公……你受伤了……我怕自己睡觉不规矩碰着你的伤。”
“给本少滚上来!”上官游突然低吼道。特别看到她不知道从拿里捡回来的破被子之后,那脸就跟鬼魅上身一样,青白交错,难看又骇人,几乎找不到一点平日里温润谦和的样子。
这死女人,除了做蠢事,她还会作何?
如此做,传出去,不知道的人恐怕还说他们上官家虐待媳妇,连床都不让上,还裹这种乞丐才用的被子……
他若是真嫌弃,从一开始就不会让她住进自己的房间。现在居然给他搞这么一出,是想向别人诉苦他上官游虐待妻子么?
当然,他是有些嫌弃这个妻子胆小无能,可为了上官家的颜面,他还不至于做得那么绝。
看着他骇人的脸色,郑欢乐又开始哆嗦起来。
就在上官游看着她卷被子以为她是想通了会爬上床时,突然间只见那瘦弱的人儿抱着破被子撒腿就跑出了房门。
“……?!”上官游瞪大眼,脸色铁青到不行,大手紧紧的攥着,都想跟着追出去把某个女孩给掐死了。
该死的!
他有这么吓人吗?
不敢同他说话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床都不敢上了……
花圃里
两抹身影鬼鬼祟祟的潜伏在花丛中,借着皎洁的月光,看着从房里逃也似跑出来的女孩,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捂上了嘴快速的离开了。
夜已深,上官泰的书房却是热闹无比。上官游是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