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宁夫妻俩没敢进营业大厅闹，却在农行门口挂起了横幅，尽管很快被保安驱除，可依旧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农行的领导听完顾妈妈大致解释后，原本就黑的脸立马哭笑不得。
碰到这样没文化法盲的泥腿子，还能说什么？这事能怪顾妈妈么？摸着良心，貌似也不能。说起来顾妈妈只是一道上坟祭祖时遇到了，大侄女搭了顺风便车跟着一道回城里而已。之后已经是成年人的大侄女因为不满父母包办婚姻，跟自己喜欢的男友在一起，这事又不是作为二婶的顾妈妈可以掌控的了的。就这么跟狗皮膏药似的赖上了，除了自认倒霉外，还是自认倒霉。其实站在中立的立场上，顾妈妈还是有点点责任的：捎顾芸喜的同时又顺带捎上了徐祈望，又顺便说了点话，给了顾芸喜反抗的勇气。
“小沈啊，这几天……要不你先休息几天？”农行一把手如此建议道。顾妈妈沉默了片刻，点头同意了。
顾妈妈很快交接完了工作，请好了年假。还没等顾妈妈离开，准备换班的两位银行工作人员便在那里小声地议论开了。
“哇，铁阎王对沈副行长可真好。”刚来上班没几天的新人女孩透过玻璃窗，见顾妈妈正在办公室里收拾办公桌，感叹了一句。
“那当然啦。”坐在座位上的李素芳酸溜溜地说道，“你若有个能干的女儿，也能这样。”
“李姐，什么意思？”新人女孩疑惑地望向说这话的李素芳。李素芳环顾了一下四周，见这会儿没什么人办理业务，便朝新人女孩稍稍勾了一下手指，示意她再靠近一些。新人女孩见李素芳十指飞快地敲打了一下键盘，没一会儿功夫电脑显示屏里跳出了某位储户的存储信息。
“顾……芸初？”新人女孩习惯性地瞄了一眼账户余额，睁大了眼倒吸了口气：七，七个零？
银行改制后，主营俩个业务：一个吸储另一个放贷。平日里靠收取手续费，积少成多。可关键最大盈利还是贷款这一块。可贷款的前提，这口袋里得有钱才行。更何况年中以及年末时，相关部门都也会对银行进行资金存量的考核。各银行便将这拉存款这项业务分配到了具体职工头上，绩效挂钩。由此，谁能拉到更多的存款，便是好职工。现在各大银行竞争如此激烈，对那些个vip大客户谁都不愿意轻易得罪，若能结交就更好了。
“李姐，你是说这个顾芸初是……”
“好了，这事你心里知道就行。”李素芳光速选择了退出。私下偷窥储户信息，自然属于违规操作。李素芳也是机缘巧合下无意间得知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沈静有个如此彪悍的女儿。去年顾妈妈被人举报接受调查，李素芳只觉得心里痛快的很。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呐。
“嘁，那么有钱，干嘛还出来工作，跟我们这些穷人抢饭碗？”新人女孩不满地嘀咕了一句，偏偏这句话让顾妈妈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