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的时候,凤月和凤箫两个人趁着大夫人睡着的时候,将她院子里头的下人都支开了,两个人踏着夜色悄悄的摸了进去。
凤月一手按在大夫人的脉搏上,明亮的月光撒了进来,让她眉宇间的不安显示的更加的明显。
“老大,采儿的病很严重吗?”凤箫走近了两步,不由自主的看着大夫人,看凤月愁容满面的,他就高兴不起来。
“怎么了,之前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采儿和姨娘她们的吗,如今她们生病了,不是正合你的心意了吗,倒也少了些人来让你心烦了,多好啊!”凤月带着些微的嘲讽,但更多的还是惆怅。
“老大,人家又不是那种冷漠无情的人,多少来说,你们家采儿也是我们的亲人嘛不是。”凤箫没好气的看着凤月,把他当成什么人了,真是的!
采儿他虽然不是真心喜欢的,但人和人处着总是有感情的,他是人好嘛,这些日子虽然不长,但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和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处处都为他设想,什么都为他考虑的周全,他就算是对她们没有好感,也把她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了,而且看到凤月的眼神,他知道大夫人的病情似乎不容小觑,他这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好了好了,你这幅死人样给谁看呢,我又没怪你!”瞧瞧这一脸委屈的样子,凤月心中不由的感概了一声,真是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真的长大成人,独当一面啊!
掏出银针给大夫人施了一套针法,凤月就领着凤箫出门了,她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在相府里头行步走了起来,凤箫一直都跟在凤月的后头,默默的给她打伞。
“萧萧,你喜欢采儿吗?”凤月忽然间打破了沉默。
也许是她的问题太过突然,让凤箫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没,没有啊,老大你拿她们当亲人,我也只是拿她们当亲人啊。”
“那就好,原本我还想撮合你们来着。”凤月朝前又走了两步,看着漫天的大雪,双手背在后面,若有所思的看着已经结冰的湖面,“你知道,她们信奉出嫁从夫那一套,要是你喜欢采儿和姨娘她们的话,她们应该会很开心的。”
“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父亲,一直以我母亲为先,到了这里来之后也是,我对采儿和姨娘是感激的,所以我一直很自私的对你,甚至有时候并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连我离开凤家,都只是为了给你们制造独处的时间。”
“老大……”
凤箫喃喃的叫了一声,凤月今儿晚上真的特别的感性,是他嫌少见到的模样,这让凤箫很不适应。
不过,他也在恍惚间才明白,原来老大之前不回来,竟然是想撮合他们三个,她做的真的很好呢,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他老大真的不愧是做老大的料,竟然可以做到这样的细致入微,让人完全没有一点察觉到的样子,实在要点赞。
“采儿的病我或许治不了。”凤月转过脸来,闷闷的看着凤箫,里面有一种完全不属于凤月的情绪——沮丧。
是的,是沮丧没有错,这种表情,凤箫从来没有在凤月的眼里看到过。
“老大,你要相信自己,你可是凤家的传人啊,一张方子都开出几百万的人啊!”凤箫蹲下身子者真挚的看着凤月,眼眸里面泄满了温柔,也许是因为他的身子是凤箫三十岁的身子,少了二十几岁少年的放荡不羁,多了些慈爱的光环,让凤月看起来,真的觉得凤箫的身上有一点父亲的感觉。
“不大可能耶,治疗采儿的方子并不难,但是缺了忍冬。”
“忍冬……”
凤箫的身子都不由的一震,忍冬在现代是极为好找的药材,但是在东辰是一味禁药,早在当今皇帝登位的时候,忍冬就被他全数毁尽,连一颗种子都没有留下。
忍冬因为不经常作为药物使用,对寻常百姓而言,只是一种杂草,皇帝说毁掉,也没有人提出任何的反对意见。
如今凤月说要忍冬,那也就意味着,大夫人的病,无药可医。
“老大,你的医术这么好,难道说就没有可以替代忍冬的药物吗?”
“有啊。”
“那我们找来不是就好了吗?”凤箫迫切道。
“六羟基穗花杉双黄酮,但是……”凤月倪了凤箫一眼,“但是那是西药,你觉得我们在这里可以弄出那个来吗?”
“难道我们就只能看着?”凤箫心有不甘,都又有些懊悔,“老大,是我没有看好小白莲,才让她得逞的。”
“这事不怪你。”凤月叹了口气,小白莲下的毒很隐蔽,一般人看起来,就和抓伤没有什么两样,若不是那一日采儿的伤口上隐现出淡淡的金黄色,她根本就不会怀疑什么。
“在这毒投下的前两日并不会怎么样,但在第三日,就会慢慢的侵蚀到心肺里头去,然后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到最后,就会脱水而死。”凤月幽幽的看了一眼这外头的大雪,似乎东辰的雪真的不吉祥呢。
“那……”
“放心,我刚才已经施过针了,可以拖延个一两日,等到天机老儿把东西带来,希望可以缓解一二,但忍冬还是最关键的,不然我们依旧什么都做不了。”
凤月垂下头来,这真的是她最没有信心的一次,凤箫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硬币搁在凤月的手心。
明晰的菊花图案,正面是一个阿拉伯数字一,这跨时空的一元钱硬币让凤月感到异常的熟悉,“这是……”
“老大你给我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