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皇弟对凤月这干女儿也还真是宠爱有加了。
虽说凤月认了姬阴做干爹,小孩子对自己的长辈有些信任不足为奇,但这孩子到底也九岁了,心智也愈发的成熟起来,等到再过几年,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到可以嫁人的年纪了,而他这皇弟又是十*岁的盛年,年纪轻轻的,又仪表堂堂,要不是因着他身上的病痛,东辰多少的大女儿家怕是都要把闺女嫁进这摄政王府。
皇帝越是看着,心里这样的想法就越是没有办法挥之而去,他转身去看了一眼皇后,两人互换了一下眼色,竟然都有着这样的想法,他冲着皇后敛了敛眼眸,如此小事,他一个做皇帝的,总是不方便说出来的。
皇后立刻心领神会,冲着自己的小叔子和善的笑了笑,她先是和姬阴扯家常,一会子说说太子的课业,一会子说说太后的身子,姬阴都一一的应着,等到她认为时机成熟了,终于开口了。
“王爷对月儿还真是关怀备至啊!”
“那是自然,他是臣弟和凤相两个人的掌上明珠,自然宝贝的紧。”
“既然是这般宝贝的女儿,王爷是不是应该好好的为月儿考虑考虑?”
皇后顺着姬阴的话开口,却又是话里有话的,姬阴立刻轻笑着抿了抿唇,“皇后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臣弟毕当遵守。”
“即使这样,本宫就明说了。”皇后依旧笑眯眯的,“王爷,月儿也不小了,这么大年纪的女孩子,都离开父辈自己睡了,更何况王爷是月儿的干爹,始终是亲疏有别。”
好一个亲疏有别,姬阴心里头一冷,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儿的帝后二人,这两夫妻真是心思比海都要宽。
一手揉着凤月的秀发,姬阴很好商量的看着皇后,“所以呢?”
皇后听出姬阴口气里那细微的不满,声音不由的缓了缓,“本宫只想说,王爷既然找到月儿了,就应当送她回相府。”
这姬阴虽说身子不好,做事也多听从皇帝的,但他在朝中的势力到底也是不可小觑的,皇后心里明白着,自然不好和姬阴说的太冷,把他们之间的关系闹得太僵,她怎么不明白这朝堂上的瞬息万变,和他身后的那个权相。
“本王也知道应该送小月儿回去,但凤卿府上的事情忒多了一些,所以暂时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放到自己的好兄弟府上,这似乎没有什么不妥的。”
姬阴说话明显比刚才要冷硬上了一些,皇后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虽说自己的心里有气,但东辰上下不少的事情,还是要依仗姬阴,她只能忍着。
“既然是这样,王爷也应该和月儿分开来睡啊,毕竟这么大的孩子了不是?”皇后顿了顿,又是说道:“而且啊,这月儿也不小了,要是传了出去,还指不定说王爷您和自己的外甥女儿……”
“皇后说的有些过分了吧?”姬阴猛然的喝断了皇后的话,扭着凤月发丝的手都不由的握紧了一些,他冷眼看着皇帝,甚至是冲着他冷笑出声来。
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头,透着的是薄薄的冷寒,像是结了一层霜花似得,“皇兄今儿来,好像不是探病这么简单的啊?”
“皇弟这是在说什么呢,为兄当然是担心……”
“哦?”姬阴微微挑眉,“那看样子,皇兄是要好好的回去教教自己的妻子,作为一国之母,是不是该有这样卑劣的想法,本王和自己的干女儿在一起,都要被这样的臆测!”
“皇弟莫要生气,你皇嫂也是为了你和月儿的名誉考虑不是,这……”
看姬阴是真的有些生气了,皇帝在一边打着圆场,却是不想姬阴似乎并不买账,只是冷冷的冲着皇后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本王还请皇后收拾起自己的心思,要是本王真的有心了,就算本王娶了自己的外甥女儿,估计这东辰上下,也没有几个人敢对本王说什么闲言碎语!”
“你……”
皇后被姬阴这话激得说不出话来,就这么瞪大着眼睛看着姬阴,其实这原本是姬阴因为不满皇后那种思想和她满腹猜忌的样子,故意说出来刺激她的话,却是不想后来竟然是一语成谶,当然,这是后话。
“怎么了,还是这些年,本王身子不好,嫌少有什么动作,只是在家里青梅煮酒,闲话诗酒茶,就让娘娘你忘了,本王在东辰摄政王的身份、地位。”姬阴故意顿了顿,盯着皇后的眼神都要有些凶狠,“亦或是权势?”
姬阴的摄政王地位是先帝给的,皇帝虽然在当年的一役当中,得了凤箫的帮助,成功的当上了太子,但身边始终没有什么像凤箫这样的能臣,而他自己的才华,又却是是赶不上姬阴的,加上那场战役当中,他损兵折将的厉害。
等到先帝把皇位传到他手上的时候,皇帝的势力已经不及之前,一年前,凤箫更加是和姬阴成了莫逆之交,这无形之中打了皇帝一个巴掌,更加是把皇权架空了一些,现在朝堂上波澜不惊的,只是因为姬阴没有卷起什么风浪而已。
自己的龙椅是不稳的,皇帝心里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渴望凤月赶紧进宫的原因,这似乎是唯一可以讲姬阴和凤箫拆开的办法,尽管姬阴活不过而立之年,但到底还有十几年,身在高位者,没有谁会希望自己一直处在一个晃晃不安的处境当中。
“皇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