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站在门口都能感受到凤月的怒气,他的身子朝后退了一些,险险的避开凤月砸出来的漱口杯,上好的白瓷碎的一块一块儿的,看的他心惊胆战的。
这白瓷杯子好像还是上次花总管从江南带回来的,小姐喜欢的紧,今儿气得连平时这么宝贝的物件都摔了出来,看样子实在是气的不轻,看样子,相爷这次可真的是要遭殃了。
“福伯,这大清早上的,谁又惹这个小祖宗了?”花想然打了个哈欠朝着福伯走了过来,他是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的,却是没想到,一出来,就看见凤月的房里摔出个杯子来,这从来之后人家被她气得摔杯子,还没见过哪个有这个本事,让凤月这么大动肝火,他实在是好奇的很,究竟是谁这么有本事。
可算是看到一个能说话的人了,福伯赶紧走到花想然的身边,满脸焦虑的指了指凤月的房间,“花总管,你可算是来了,小姐这脾气上来了,您赶紧的去劝劝。”
“这小妮子的脾气上来了,我哪有什么法子,这相府里头,谁的话算话,你我都心照不宣。”花想然拉着福伯静静的等在一边,他可不敢在凤月生气的时候,去碰她的逆鳞,要知道,他身上可是还有凤月下的毒呢,要是她火气在身上的时候,看着自己不顺眼,他随时随地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花想然拽了拽福伯的衣服,视线朝屋内瞟了瞟,凤月那边没什么动静,他悄悄的低下身子来轻声问道:“福伯,到底谁这么本事?”
福伯也朝着凤月那边张望了一圈,才叹了口气,“哎,还能有谁……”
这他刚想说,除了相爷,谁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得罪他们的小祖宗,但话还没说完,凤月就已经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头发上的发呆绑的都不是很紧,下一刻就要松下来似得,很明显的,凤月是用了最快的速度来梳洗。
“福伯,人呢?”凤月边走边问,惹得一班子的下人立马紧紧的跟在身后,凤月什么时候走路这么快过,他们都感觉要跟不上了,心里面各个都在嘀咕着,这次凤月的气生的真的是大发了。
福伯一看凤月这架势,哪里还得了,他现在压根就没有那个心思替凤箫担心,三五步走到凤月的跟前,他一面示意花想然抱着凤月,别让她因为心急摔着,一面在前面领路。
“小姐,诺,人还在门口呢。”
福伯朝着门前的家丁招了招手,相府朱红色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外面明晃晃的都是人,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看热闹的百姓,凤月眼眸微眯,看样子,有些人这势造的很不错啊!
花想然抱着凤月走进了一些,她才看到被百姓围在中间的那妙龄女郎,二八好年华的样子,玲珑有致的身材,精致的小脸蛋不施粉黛,一双水洼洼的大眼睛脉脉含情,一身素缟,头上还簪了朵小白花,扶风弱柳的样子,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来似得,真是我见犹怜。
好一朵人见人怜的小白莲啊!
“啧啧啧,好一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凤月看着白衣美人,不由的啧啧称赞,听得花想然心里毛骨悚然的,小丫头这么称赞一个人,一定没什么好事儿!
“福伯,去问问这个姐姐,是不是来卖身葬父的,我们相府最近日子拮据,不收闲杂人等,让她换个地方。”
在花想然果不其然的眼神中,凤月朝着福伯勾了勾手,诺诺的声音,完全是无公害的样子。
“可是……”福伯疑惑的开口,他记得他刚才明明已经和凤月说明了一切了,怎么这会子,她又……
收到凤月警告的眼神,福伯立刻改口,转过身来,一脸和善的走到那姑娘的面前,“姑娘,你也听我们家小姐说了,我们相府不收人了,姑娘还是速速离去为妙。”
“可是……呜呜……刚才奴家已经和看房的大哥说了……呜呜……奴家不是……呜呜……”
凤月冷眼看着白衣没人哭的如泣如诉,她转过身子去,趴在花想然的背上,轻声吩咐道,“花姐姐,趁着现在采儿和姨娘还没醒,带着她们游湖去,要是被她们看到门口这个女人,我就……”
又拿解药的事情来威胁他,花想然鄙视的看了一眼凤月的背,“无缘无故的,大夫人和二姨娘怎么会和我去游湖?”
“最近正是莲蓬成熟的季节,我想吃莲子了。”
凤月轻轻松松抛给花想然一个理由,这话在理,按照她们两姐妹对凤月的疼爱劲儿,只要花想然说湖里的莲子新鲜,自己亲手摘的有意头,她们一定不会起疑心。
挥手送别了花想然,凤月吩咐了下人搬了张椅子过来,她直接就让人把早膳摆在了门口,姑娘今儿有备而来,她倒是要看看,她够不够格进这相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