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毫不意外的,是他的回答,“朕不允!”
他的回答是这样的坚决,是的,他不允许,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小丫头被别人带到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去,还是做不到啊,做不到让她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暖阳的回答掷地有声,“是吗,可朕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小九!”
没有灯火的寝殿内,两个帝王就这样对视着,谁的眼中都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他们似乎都是在表明自己的决心一般。
“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看着凤月身上单薄的中衣,在看看床褥上被她搁在一边儿的锦被,姬阴真的是要瞬间被这个丫头气死。
就算是春天了,这夜里还是较冷的,这丫头怎么敢这个样子,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就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吗?
他疾步走到自己的跟前来,脱了自己的外袍裹在凤月的身上,再看看她那小脚丫子光溜溜的搁在外头,不由皱眉,“为什么又没有穿鞋?”
他这一声苛责,是凤月多久没有听到的久违,她一直隐忍着的情绪,实在忍不住了,素来不喜欢哭闹的人,竟然在瞬间,就不争气的哭了出来,“关心我吗,你还知道关心我,为什么不让我干脆冻死算了!”
“你到底再说什么胡闹的话,凤月!”
他气得瞪着她,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再也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字来,他就是拿这个小丫头没有办法啊,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是那她没有办法啊!
“胡闹,我有胡闹吗,分明,分明……”凤月说着竟然是越哭越凶,根本就是收不住的节奏,“分明是你不要我的!”
“姬阴,你好狠的心,分明每天半夜的时候,就没事爬到我的门口蹲着,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啊,明明人都在外面了,你进来看看我会死啊,你分明就是不管我的死活,要不是今天,暖阳要来带我走,你就打算一辈子都窝在我的门口听墙角是不是,还是我干脆冻死在里面,你才开心?”
凤月一声声的质问,就像是一个得了理不饶人的孩子,但是“爬”这个字用的……
凤箫在一边儿听着,他都觉得凤月这话怎么说的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但是吧,这小两口哪里是有误会了,凤月就是在吵架来着嘛!
看吧,他早就说过了,暖阳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的胜算的,但这孩子偏生就是不肯听自己的话啊!
瞧瞧现在你尴尬的,在这边听着人家夫妻两个闹脾气,尴尬了吧,让你不听老人言,吃亏了吧现在!
“凤月!”
姬阴无可奈何的喊了一声,每次,他喊自己全名的时候,就是被自己惹得炸毛的时候,凤月知道的。
那一晚,秦筝带着他来得时候,她确实是没有信心的,因为对方是暖阳,这样特殊的一个人,她没有办法让自己有自信。
直到姬阴捏着自己手的时候,那个力道,分明就是她每次惹得他没有办法之后,他小小报复时候的力道,那“妻子”二字,分明是在提醒她,他这是在演戏呢。
“姬阴,你现在是不是还要我走,如果是,我立刻跟暖阳走,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要相见!”
她哭着看着姬阴,他每天晚上都会到她门外来,看她是不是睡的安好,这些,她全部都知道,甚至,连暖阳回来,也是他算计好的,从暖阳进来开始,他一直都在外面,却一直都一言不发。
凤月这才意识到,姬阴究竟想干什么,他是想要暖阳把她带走,他这算是什么,他不是说过,永远都不会替她做决定的吗?
“我,我是想过,但我后悔了,你知道的,不是吗?”
从他踏进这扇门开始,凤月就知道的不是吗,这丫头分明什么都知道,却故意要让他这样的难堪。
他承认,这次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他知道凤月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他找不出任何的证据,他真的害怕,这个位置上的身不由己,会让他没有办法保护得了凤月。
他怕了,所以,他放任暖阳把凤月带走,他想过的,可到了最后,却是骗不过自己的心,他没有办法,把这个自己养大的丫头交到别人的手上,他没有办法。
即便知道对方是暖阳这样的人,他都没有办法放心,他容不得他的丫头离开他的视线半步啊,他做不,果然还是做不到。
他们这样的对白,让他显得多么的苍白无力?
暖阳认了,凤箫的话没有错,凤月从来只是姬阴的月儿,他们两个之间,根本不存在误会,是他在心里抱了侥幸的心理。
他总也以为,姬阴其实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的爱凤月,可他错了,他们在一起相处了十多年,凤月的为人姬阴怎么会不了解。
一个自己等了十年,耐心的等待着自己的新娘子长大成人的一个人,怎么会这样轻易的就下了决断。
是他大意了,也是他低估了他们之间的爱情啊!
这场游戏里,他从来没有赢过,也注定这辈子,都是赢不了的了,暖阳自嘲一笑,他将凤月放到了地上,将姬阴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自己默默的拉着凤箫离开了寝殿,他们夫妻两个需要独处的时间呢,他们这些外人还是不要在这里碍眼的好。
“我知道,但不代表,你可以每次都背着我做决定,你不可每次都拿着为我好的借口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