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高僧为刚才的思想越界与诓言恶口自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驱话送别那人道:“南无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戒为无上菩提本,应当具足持净戒。梦衍西仙子,贫道犯戒之举实属菩提善念,希望你能平安地返回中原,回去那四季都遍布着花海的滇部故里。”
孟赢溪于山坳后方视力不及处驻了马,她恨恨地诌道:“好你个唐僧,就是想撵我走也不用说这么恶毒的语言吧!什么佛妖不同道……什么祸源……什么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真是气死我了!”
她凭空抓来一块石头将其“喀嚓”捏得粉碎,然后对地苦笑,“哼……既然说我是妖精,那我就不能辱没其名,妖精的行事就要妖孽!”
石灰向天撒去,话语也跟着向天呼出:“唐僧,你想死……门都没有!即便是灌你喝马血我也不会让你渴死,没有马,就是扛我也要将你这个大和尚扛到西天去见佛祖。”
唐僧守了一阵,见梦衍西仙子当真走了,这才叹了叹气调头继续西行。
“妖精”凭借着非凡的视力远远跟着孑然一身,寂寞孤行戈壁的唐僧,她的怒意很快消散,仅落下无尽的牵挂。
就在老马不堪骑行而牵随不久,可作为路标的骨堆再现,玄奘大喜,他心念:“方向没有错!继续坚持!”
行了又行,四野茫茫,夜幕降临了,水源……杳无踪迹。他祷告上苍:“玄奘此行不求财利,无冀名誉,但为无上正法来耳。仰惟菩萨慈念群生,以救苦为务,此为苦矣,宁不知耶?”
夜晚的遍地磷火烂若繁星,唐僧虽无惧这些却不敢停歇,他彻夜都在前进,因为在找到水源之前,每停一步就离死神近一步。
从日落行至日升,又从日升行至日落,周而复始。白日里有散如猛虎的惊风拥沙如影随行,夜里有烂若繁星的鬼火相伴。
没有一滴水沾喉,唐僧与“妖精”就这样牙也咬不动地连走了四夜五日。
口干腹焦,痛苦欲死的孟赢溪佩服道:“这个玄奘果然不俗,他好强的毅力,换作一般人早就垮了,不愧是圣僧!”
话音才落,前方的人已是倒下。
这一路唐僧倒下过许多次,但不长时间后他又站起来继续前进,可这一次“妖精”等了许久也不见其稍微动弹下。
“咋地了?还不起来!”孟赢溪苦闷道:“这么不经夸,一夸就倒,叫我颜面何在,情何以堪?”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惊慌,“不好!这回可真完了么?他别是死了!”
无可奈何之下,“妖精”只好牵着同样不堪骑,体力衰竭的俊马明目张胆地亮身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