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怒不可遏地吼道:“看来你这光头真是鬼迷心窍了,刚才你是怎么说的,竭心尽力做好一切待客的准备,是吗?”
“是啊!我和家臣们无不倾尽全部心力。”
“但是你的作法根本不对。你所摆设的器物太过珍贵,更不应该的是,你居然在印花上刻上金纹。”
“这个,难道大人嫌它太小了吗?”
光秀的话刚说完,信长的怒气随即爆发。
“阿兰,替我好好打这已经迷失心智的光头几下,如果你不打,那么我就斩了他。”
眼见信长的脸色大变,兰丸只好回答:“是!”并且走近光秀。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势必无法平息大人的怒气。“
兰丸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今天光秀的脑子似乎一点也不灵光呢?事实上,连兰丸都了解信长生气的原因。
“日向先生,失礼了。“
兰丸捋起衣袖,拿下光秀头上的乌帽,然后用扇子猛力敲打着他的头部。当姿势如女子般优雅,力气却其大无比的兰丸挥扇朝额头打去时,光秀的额上立即现出一片血潮。兰丸不断地自语着:我也是不得已的啊!
“啊!”低着头俯伏在地的光秀顿时恍然大悟,早先兰丸说信长正召开军事会议,原来都是骗人的,其实他们是为了摘下自己的乌帽,而在此商量着。
“你到底有何不满,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呢?”
“你还说!”
“是啊!我说我不知道,这也错了吗?这有什么可耻的呢?到底有什么理由,为什么不能说。”
信长呆然望着他,“阿兰,你明白我为什么生气吗?”
“我明白!”
“那么就由你来告诉他吧!赶快把这家伙带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他。”
兰丸当机立断,很快地站起身来,准备带光秀出去。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小动作都可能使信长更加生气,如此一来,谁也不敢保证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日向先生,第一等款待和勤王第一是截然不同的,难道你想不通大人的心情吗?”
“什么?你是说我做得太过分了?”
“是啊!你所收集的器物都是最好的,而且印花还刻上桐金纹。德川先生只是我们的客人,需要用这么好的东西吗?依照你的作法,那么当我们的客人是天子或敕使时,该如何招待他们呢?所谓的好好招待也应该有所区别啊!日向先生,再说,我们只是想让德川先生了解织田家的威望罢了,何需使用和天子金印一样的花纹呢?你说,这是不是你的疏忽,大人就是为此而骂你的呀!现在你先退下去,自己好好想一想。”
光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然而,兰丸不待他开口,便大声说道:“大人已经决定了,日向先生,你站起来。”
光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如果是以往那个总代表理智的光秀,就会因兰丸的一席话,了解今天的这一切都是由于自己太过大意的结果。
即使想让家康感到受宠若惊,也该有个度。正如兰丸所言,如果对家康就使用最上等的器物,那么,当天子莅临时,又该怎么办呢?
事实上,信长也不希望由于光秀的作法,致使家康误以为自己有意向他夸耀。
因为这么一来,很可能家康会认为信长口中的勤皇,也不过是说说而已。
(绝对不能发生这种事情!)
正因为信长这么想,所以立即离开新馆回到城内。他怎么也想不到光秀居然不能察觉自己的心事,这使得信长再也无法轻易原谅他。
光秀在兰丸的催促下离开了房内,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对致在步下阶梯时,一时不察而踏深,失足从阶梯上面滚了下来。
哒哒哒的声音传遍四处,使得负责守卫的士兵吓的了跳。
“啊?你没事吧?日向先生。”
送他出来的兰丸,急忙赶到光秀的身边,伸手扶他起来。光秀却挥开他伸过来的手。
看来他的腰及脚踝都受了伤,而且显得很痛的样子。
“日向先生,大人的心意。。。。。。”
兰丸再也说不下去了。
这时候的光秀,早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这和以往的光秀是多么不同啊!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
光秀凭着自己的毅力,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重新戴好乌帽,一跛一跛地走向自己的马旁,头也不回地奔出了大门。
像这样行为暴乱、毫无理性的光秀,是兰丸从来不曾见过的。
由此可见,他心中是多么愤怒啊!这时,兰丸突然为光秀感到可悲,但是除此之外,他也无能为力了。
“哥哥,大人叫你!”
听到弟弟力丸的呼唤,兰丸再度回头望着光秀消失的方向,心中隐约感到有股不安的情绪。
“关于日向先生的事,唉,不提也罢!你说大人找我,是吗?”
“是啊!我明白你的想法,这的确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向聪明过人的日向守先生,居然不能了解大人之所以生气的原因。”
年轻的兰丸还不知道,当一个人的心中充满疑惑时,就人使得他的思虑陷入迷途。这时,只要有一点小间隙,便人导致全盘错误的判断。
然而此刻在他的心中,却只有漠然及不安的感觉。
在力丸的催促下,他再度回到信长的房间,共间好几次侧着头思考着。
“这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