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自己非月灵儿不娶。朕不过是有些感概,当年朕若也能这般执着,不考虑所谓的继承人,不向众仙低头,一直等着你,今日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你是否就不必和映雪阁一起消失,时刻躲避着朕?”
“陛下,如今你一切安好,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清樱伸出手,轻轻握住天帝的手,“这里的石阶有些滑,还请陛下掺我一下。清樱记挂阿月身上的伤,我们快些下去吧!”
“嗯!”没想到清樱此时会主动将手交到自己手中,天帝轻轻握着这温软的柔荑,按捺住心里情绪的波动,牵着清樱一起走下石阶。
当两人走下最后一级石阶,印入眼帘的便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池里的冰阴泉向外冒着丝丝寒气。阿月靠在一侧的池边,只露出脖子和头。此刻他的脸异常苍白,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紧闭着双眼,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似乎正默默承受着剧痛。
还没等清樱开口,水面突然冒起一团血红,随即那犼兴奋地跃出水面,扭动着身子离开阿月,嘴里咬着一大块肉。虽然水面冒着寒气,但以清樱和天帝的修为,自然看得很清楚,这是它刚从阿月大腿上活活扯下来的。
清樱脚下步子一顿,心也拧成一团,手不由微微一抖,天帝赶紧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阿月!”清樱的声音有些颤,带着心疼。
“清樱仙尊,陛下!”阿月睁开眼,声音有些微弱。
“阿月,你可撑得住?”清樱放开天帝的手,两步上前,在阿月身旁的水池边蹲了下来。
“仙尊,我没事,让你担心了。”阿月勉强地牵牵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死鸭子嘴硬!”天帝冷冷地看了阿月一眼,话虽不好听,但口气并不强硬。
“阿月让陛下失望了,还请陛下原谅。”阿月看看天帝,欲言又止。
“这个时候就别说这些了,有什么也等你出了水牢再说。”清樱手里多了块绢帕,轻轻将阿月头上的冷汗拭去。只是一个关心的动作,却也让天帝心里有些小小的妒忌,这样的关心何时可以落到自己身上?那双玉手,何时也能抚过自己的脸?
一旁的犼已经将嘴里的肉吞了下去,此刻又冲了过来。天帝手一拂,放在池边喂食犼的食物立即被投入水中,犼当即掉转头冲过去,大快朵颐起来。
“陛下,关在水牢的人可以服药么?”清樱抬头看着天帝,“阿月有内伤,我怕他撑不了一个月那么久。如果没有规定不能服用丹药,陛下可否准许我给阿月服粒丹药呢?”
“他的内伤重么?朕今日在凌霄殿也是迫不得已,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朕,朕唯有重罚才能堵住众人之口。”天帝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阿月,你可怨朕?”
“陛下,是阿月的错,陛下作为帝王,这样的处置无可厚非。”阿月看着天帝,轻轻摇摇头,“阿月愧对陛下多年的教诲,阿月岂敢怨恨?”
“他只是你的陛下么?”清樱拿出一粒丹药喂到阿月嘴里,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别忘了,你也是我们的孩子!”
一旁的天帝正伸出一只手轻轻覆在阿月头顶上,将自己浑厚的内力输送到阿月体内,闻言抬眼看着清樱,脸上的表情异常晦涩。他怎么会不知道,阿月是自己和清樱的“孩子”,是自己和清樱之间最强有力的纽带。从内心来讲,他何尝舍得惩罚阿月?何尝舍得打伤阿月?
阿月这么多年,一直非常听话懂事,也一直非常刻苦努力,天帝在心里,早把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疼爱。可是,今日早上一听说他竟然爱上了一个男妖,心里的震怒真的无法形容。谁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能走上正途呢?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疼爱的孩子掉进泥沼呢?天帝之所以这么严厉地对阿月,一方面是为了让众仙知道自己没有徇私情,一方面则是为了让他知错就改、悬崖勒马。
“阿月,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如实地告诉朕,那月灵儿到底是男是女?”天帝收回自己的手,顺手在池边结了隔音结界。
“陛下,月灵儿确实是女的。”阿月的眼里坦坦荡荡。
“女的?”清樱一惊,她是见过灵儿的,那时的灵儿分明就是个小男孩。而今日司命和圣元星君通过极其特殊的方式找到她,告知她阿月被告了御状,起因是和灵儿纠缠不清,陛下一怒之下将阿月打进水牢。司命他们也告诉清樱菡萏在凌霄殿上称灵儿是女子,从冥界返回的凌天也称灵儿是女子,还说冥王在传音符里称灵儿是自己的义妹,可清樱觉得这些不过都是冥王使的障眼法罢了。因为上一世的缘故,冥王从一开始就想护着这灵儿,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情,使个障眼法,将灵儿幻化成女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瞒陛下和仙尊,灵儿起初确实是男子,可不久前她跳入了洗髓池,洗髓伐骨,已经变成女儿身了。阿月与她真心相爱,还请陛下和仙尊成全。”阿月心里明白,眼前的两人算得上这天界最疼爱自己的人了,就算是陛下当众出手伤了自己,那也只是恨铁不成钢。如今再隐瞒下去也没有必要,不如趁早将真情和盘托出。
“洗髓池?脱胎换骨?”天帝和清樱面面相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这事说来话长。灵儿不久前曾落到地煞手中,被地煞带去了幽冥谷,那谷里有个洗髓池,但凡是妖跳下去泡在池底三日,便能改变性别。地煞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