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蛋也给你们。愿不愿意同我玩上一把?”
“求之不得。还望仙翁赐教。”方不绝喜形于色。有商量的余地,便代表有一丝希望。
“我瞧见劣兽狍枭躲藏在小母貅腹中,已与肉胎融合为一,以他一身罪孽,永不该晋升神兽之列,此刻看来,似乎无法将他驱赶出来,光凭这一点,小母貅腹内之子更当除去,以免狍枭再入世害人,不过……换个角度思考,谁都度化不了的食人劣兽,你们若能令其改过向善,由恶转良,不再危害苍生、大兴祸事,进而造福社稷,那么,我们可以网开一面,放他生路。反之,他仍旧冥顽不灵、滥杀无辜,天道将不再容他,一样会杀他除害,只是把期限延长几十年……这,便是我的考验,接受吗?”老人家可不是省油的灯,设下的考验并不容易,要使劣兽变乖已经够难了,还要劣兽造福社稷,难上加难。
“晚辈明白,我接受。我们夫妻俩若做不到,到时天界采取任何行动,我们绝不插手。”
“另外腹里那三只无辜小女娃,虽然已为她们安排好补偿,以消她们此次无法平安出世之怨,不过,那补偿是否符合她们的希望,我不敢担保,何妨待其成长后,再由她们亲口说来。只是她们没有与生俱来的姻缘线,避免她们将问题延续到下一代,这是天道最大的让步。”
当方不绝与银貅离开那处小园,才下阶拂,哪里还能看见半片屋瓦?刚刚他们对坐饮茶之地,只剩一抹轻烟,飘散过后,什么也没有。
达成了共识,老仙翁算是给予相当大的宽容,至少,短期之内,孩子的性命安危毋须再烦恼,一切只等光阴流逝间所验收的成果,才会决定将来结局好坏。
回程的路上,从刚刚便很窝囊不开口的狍枭,这会儿吠得好响好亮,手脚并用,在银貅肚内踢打得咚咚如鼓。
你们两只太教人唾弃了!谈个屁呀?!一见面就直接赏死老头三拳!戳爆他的眼!插哑他的喉!打断他的牙!客气啥呀?!大不济事了!丢脸!丢尽他狍枭的脸!换成以前的他,绝不跟神族啰唆,直接给那老头死啦!
银貅皱眉,扶着腰,停下脚步,方不绝以为她疼,大掌轻贴在她肚腹上,斥责狍枭:“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我没事。”银貅按住他手背,微微露笑,胎动不会对孕妇造成伤害。“有事的人,是他。”他,自然是指死小孩狍枭。
我?!我会有什么事?!
“你没听懂仙翁说的话吗?哼哼哼,要是想保住你这条小命,你得变成乖孩子耶。”银貅好风凉,口气慵懒,一副不干她事的姿态。“只要你不长进,天界就会派兵遣将来围剿你,把你这只坏东西给”喀——“”她在纤白喉间比画出抹脖子的小动作,笑得白牙晃亮。
谁、谁会理这种破威胁呀?!我一点都不怕!我狍枭行不改名坐不改“性”,死都不会改变我这冷酷邪恶的好个性!他可是爱死了自己的劣根性,为此自豪不已,可以狂笑三天三夜!
“哦,没关系呀,你继续坏下去,我和你爹也没有想改变你,我们答应老人家的理由,不过是不想在怀孕时冒着生命危险——”我“的生命危险,去挨天兵神将的攻击,至于生下你之后,你的死活,我们都不在意,是不是?”她甜甜问向方不绝,完全附和爱妻的妻奴,毫不迟疑地颔首同意。
你们、你们两只——狍枭咬牙,错,他还没长牙,只能愤恨低狺,偏偏低狺又没啥用。
“自求多福吧,小狗子。”
狍枭气极,才想用尽粗话咒骂他们,然而银貅语末那三个字,又教他愕然。
你叫我什么?!
“小狗子呀,你的”狍“看起来很像狗嘛,新的名,你中意吗?”
会中意才有鬼!
“反正你中不中意也无所谓,我们喊得顺口便好。”银貅耸耸纤肩。
我的死活不在意!我威武好听的名字也不在意!你们到底在意些啥鬼?!
“哦,我们只在意现在我俩可以手挽着手,无忧无虑,快快乐乐,一路悠哉,闲晃回家里,卿卿我我,甜甜密密,共同享受幸福降临的好滋味。”银貅就是要狍枭气得血脉偾张,却拿她没辙,以报当时他害她疼痛许久的怨念。
你这只臭母貅!
“叫娘。”方不绝警告他。
娘啥娘呀?!生我的那个娘早不知死几百年去了!
“几百年前的你,是由谁生下来,我管不着,未来的你,会是小银产下,她便是你娘,对娘亲说话懂礼貌些……”
她也不当她是我娘呀!你有听过哪号娘亲会这么对没出世的孩子撂风凉话?!她叫我自求多福,还说完全不在意我的死活耶!
“你自己的死活,取决于你自己是否愿意改过向善,只要你顺应仙翁教诲,不再任意妄为,践踏他人性命,天界自然不会为难你,你怕什么呢?”方不绝问向从头到尾皆是唯一决定自己是生是死的主导者——狍枭。
我当坏人当了一辈子,到死之前都还想着吃人,我怎么可能改?!你听不出来吗?那老家伙是故意刁难我!狍枭吼着。
“你不曾去试,怎知自己做不来呢?”方不绝淡淡笑道。
“别同他啰唆,走吧,咱们得赶去龙骨林一趟,去取能让你拥有貔貅肉身的仙果,没空理这不受教的臭小子。”银貅惦记着老仙翁方才的说词,方不绝拥有的仙魂,若没有尽速回归天庭仙山,恐会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