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身为女子,她们也不得不为了这样一张宛若天成的美丽容貌而为之折服!
众人怔愣之际,沈晏已经走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
她的动作不疾不徐,优雅而有度,显示出了良好的教养,更因为她的容貌,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做来,便有几分赏心悦目。
孔夫人看到沈晏,微微一笑,面容越发的柔和,她站起身来,洗手拭干。
沈晏又转而面向东而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作为正宾的孔夫人走到沈晏面前,口中高声吟颂着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随后,她跪坐而下,轻轻为沈晏梳头加笄,才起身,回到原位。
沈晏一侧的易文怡又为沈晏象征性地正了正笄。
初加礼成,沈晏又步入东房,换上了颜色素净淡雅的襦裙。刚刚的一身灿烂明媚又被这素净的颜色也压了下来,生生为沈晏添了几分仙气,浅笑之间,仿佛不似凡尘之人。
沈晏缓步来到爹娘身前,跪拜而下,感谢爹娘的养育之恩。
一直面带微笑的穆海柔突然就流泪了,她看到健健康康,面色红润的沈晏,泪水不断地滑下,几乎不敢回想当初奄奄一息时候的她,每想起一次,她的心就会绞痛一次。
沈崇之也不断地点头,若是细心,就会发现,他的眼睛红了。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易文怡为沈晏摘下发笄,孔夫人则为她戴上发钗。
沈晏这一次回到了东房,换上了曲裾深衣,雍容大气,典雅端庄,平添了一分肃穆。
沈晏再此跪拜,表示对师长与前辈的尊敬。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
及笄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时间流逝,及笄礼逐步礼成。
结束之后,沈崇之与穆海柔高兴地邀请一众人前往梨园,那里有美酒佳酿等待享用。
女宾们纷纷离开,沈晏也打算进去换一套衣服,然后再去梨园。
“晏晏。”有人突然叫住了她。
沈晏回头,发现叫住她的人赫然便是楚夫人木琴,楚苍睿与楚苍越的母亲。
木琴看起来脸色很憔悴,身体也很消瘦,如同一阵风都可能会刮跑她似的。
尚未离开的穆海柔看到她这么一副模样,顿时大惊:“你这是怎么了!瘦成这个样子!”又是责怪又是心疼的,不过她与木琴乃是手帕交,并不用忌讳太多,她这般话,反而让木琴莞尔一笑,觉得贴心。
木琴知道穆海柔是在关心自己,拍了拍她的手:“我想跟晏晏说两句话。”
穆海柔点点头,又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才专门避开。
沈晏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母亲的手,瘦的只剩下骨头,看起来有些渗人:“琴姨,你真的没事吧,我看你的脸色挺不好的,要不要过去吃点东西?”
木琴摇摇头,拉着沈晏,郑重道:“晏晏,琴姨我要回苍梧城了,或许很久都看不到你了。”
沈晏有些吃惊——她清楚楚家嫡系呆在燕京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苍梧楚家势力太大,嫡系专门呆在天子眼皮子底下,相当于变了花样儿的质子,天子也才会安心。
可是这新皇登基才多久,摄政王执政不够威慑力,楚家便决定回苍梧城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沈晏是没有直接问出口的。
“无论是你苍睿哥哥,还是阿越,你都要知道,琴姨是真的很喜欢你的,琴姨相信你,晏晏。”木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沈晏一脸的茫然,完全不知道木琴说的是什么意思。
但很显然木琴无意继续说下去,或者说,她不能说得太多。
木琴离开,沈晏又琢磨了一下她刚才与自己说的话,仍然一无所获。
什么叫做相信她呢?琴姨……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沈晏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换了衣服,沈晏便被易文怡拉住了。
“你这小妮子,你可不知道你离开这阵子我在燕京有多无聊!看来还是我们两个合拍,什么话都能凑到一堆儿去!”易文怡笑嘻嘻地说道,忽的又神秘起来,“对了,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人!”
她拉着沈晏,快步地朝着梨园方向走去,身后的几个侍女差点儿就跟不上了。
沈晏被她拉着,无奈道:“我倒是听说你前阵子定亲了,对方是摄政王府的嫡子?”
想起前段时间看到易文怡与方澜呆在一块儿,她还担忧了一下,现在稍微放心了一些。方澜是庶子,而与易文怡定亲的则是摄政王府的嫡子,显然与方澜扯不到一块儿去,这样最好……
“你知道啦。”易文怡有些扭捏,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姿态。
沈晏冲她翻了翻白眼:“这事儿满燕京都知道了好不好,虽然我才回来不久,但这点儿消息还是能够打听到的!”
说完,她还促狭地冲易文怡眨了眨眼睛。
她看出来了,易文怡对待这桩婚事,恐怕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易文怡嘻嘻笑着:“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桩婚事……其实是我主动的!”
沈晏倒吸了口气,被震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