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你的声音真好听,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可是他不姓方。我知道这个电话很贵是吗?我是朋友介绍来的,我有一个难题,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先说一下好吗?我是一个有罪的女孩儿,我害了一个人,害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很想去他面前忏悔,可是我又没有勇气。我可以讲讲吗?”

“请讲。”

“高中毕业后,我的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他们在广东做生意,我自己在家复习准备再考,我高中时的男朋友来看过我两次,很多的时间,我都会去我旁边一个老师家里去让他辅导我的作文。去年临近高考的时候,我越来越胖,越来越能吃,等到妈妈回来带着我到医院检查,原来我是怀孕了,其实我也早就疑心到了,只是不敢确定,也不敢去问别人,找我的那个男朋友,他早就在大学里又有了新的女朋友,听说我怀孕了,就跪下来求我,说一定不能说出去,不然他就读不成书了。所以一直侥幸地挨着,只盼不是怀孕,可是确诊时已经六个月了,医院检查了我的身体,说是不能手术,这孩子只能生下来。妈妈爸爸差点气死,追问我孩子是谁的,我不敢讲,他们就逼我,追问了我三天三夜,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就说是那个给我补习作文的老师干的。”

“后来呢?”

“后来爸爸妈妈就去找那个老师,爸爸还动手打了他。孩子生下来,也送个了那个老师。”

“那个老师就这样认了吗?”

“认了,我知道他会认的,因为他是个好人!正因为我知道他是好人,我才会冤枉他,因为我知道他会帮我!”女孩子一定在落泪了,从她声音里,我听出了浓重的鼻音,“可是,可是今天,我看到他了,看到他用一辆很好看很好看的小车推着孩子在街上玩儿,我,我再也忍不住了,可是我跑了,如果不躲开,我就会冲上去抱孩子了!”说到这里,女孩儿已是泣不成声。

“你知道那个老师为什么会帮你吗?他完全可以要求做一个dna鉴定,他可以不负这个责任,他可以不背负这个名声,但是他认了,你知道原因吗?”

“他是好人……”

“不,不光是这样,”安仲笙说,“一个主观意愿上没有主动伤害别人的人,我们都可以把他叫做好人,这个老师不认、不帮你,难道就不是好人了?我以为,这个老师是在等你,”

“等我?”

“是的,等你,等你的忏悔,他想用一颗善良的心去唤回你的善良!这位同学,其实你不明白,他是在挽救你,在挽救你的良知!一个人,他可以很贫穷、可以没有金钱和房子,可以没有权利和地位,甚至可以没有尊严和一个好的名声,但是他不能没有良知,如果失去了良知,那他就永远割断了和幸福的缘分,这位令我尊敬的老师,他其实是在挽救你的幸福。懂了吗?”

“懂了。”

“好的,我想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可以挂线了。”

听到那女孩的挂线音,我也将电话挂了,躺在床上痴呆了片刻,我又拿起电话拨通了另外一条线的号码,我不知道这条线是那个人接,我只想听听我其他的员工怎样“干活”,但是我一连打了三条线,结果全都是无声,我以为她们的电话没有客户,但是当我要进入主通道时却又占线!奇了,这些客户睡着了忘了关机?第四条线终于听到声音了,我听得有个男声再用方言喊:“瞳瞳!曈曈妹妹!你想死我了!”

电话里又传来那个被叫做“曈曈”的女孩儿嗲声嗲气的撒娇:“是不是哟!你不知道人家也在想你嘛?”

“真的吗?那你呀?”

“怎么帮呀,帮你做什么嘛?”

“哥哥快憋死了,帮助哥哥把它放了吧!”

我正在糊涂,就听得曈曈嗲了一声:“嗯——你讨厌死了啦!帮完了你,你又走了,你们这些男人,一放完了你们那点能量,马上就不认我们了!”

“不会不会!哥今天保证给你挂两个小时!”

“真的吗?”曈曈慢条斯理地故意放慢了说话的节奏,“我——不——相——信——耶!”

“真的!真的!曈曈,哥哥好想捅捅你!”

“嗯——耶——啊——哦——啊!啊……”里面传来曈曈急促的呼吸和làng_jiào,期间也夹杂这那个男人兽一样的低呼……不用说了,前面那三条无声的线路也就是这样换来的结果了。我把电话丢在一旁,我感到一阵羞愧,天呢!我所管理的公司,我的员工就是这样在为客户服务的……

我不死心,我拿起电话,又拨通了最后一条线。

一声女声的怒吼把我下了一跳:“你认为我该怎样为你服务?!”

“也像其他妹妹那个样子嘛!”

“别人怎么服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服务对象是人,如果你听不懂人话,我就完全失去了对你服务的兴趣和信心。”

“我说飘雪,你怎么这样啊!”

哦,想起来了,这个叫飘雪的女孩儿是我招的,戴一副眼镜,一头乌发直至半腰,是个很文静的女子,想不到还有些脾气。嗯,我暗自欣慰着,还是我招的人有骨气有立场!我调整了一下睡姿,准备仔细听下去,竟然发现背后一个人影,我心里一抖,待看清了是小曼,我骂道:“死老婆!你吓死老公了!”

“是不是也在听方圆的声音啊?”小曼拉着官腔,阴阳怪气地问着,坐在了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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