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吆喝数遍,果然有了效果,一群人蜂拥而至,不一会儿,菜摊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哎,这是您要的萝卜,拿好了。”
“三斤青菜,好哩。”
“大婶,大婶,快过来帮忙收钱啊!”
……
不多时,两筐堆得满满的青菜被一抢而空。大婶耷拉着的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天才,我真是营销天才。看着眼前的两个空筐,我相当的有成就感。京味儿十足的相声片段,再由一口京片子的我的嘴里吆喝出来,那感觉真是……京味儿?京片子?那些秦代人听懂了吗?……回想一下菜筐里的蔬菜,似乎好多是我不认识的,也是吆喝里没有的,那怎么就这么多人抢着买呢?
我赶忙胡乱抓了一个刚才光顾过菜摊的客人,“你刚才听懂我吆喝的是什么了吗?”
被抓的人连连摇头,神色紧张地死死抓住怀中的青菜。
汗,果然没有听懂,太伤自尊了。不过,事情有些奇怪啊,“既然你没听懂我吆喝的是什么,那干吗跟疯了似地抢菜啊?”我不解的问道。
“又要出大事啦!”那人四处瞅了瞅,贴近我的耳朵小声说道。
又要?大事?会是什么呢?我满腹疑问的刚要开口,那人却抱着青菜,逃命似地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数队身穿铠甲,手执长戈盾牌,全副武装的兵士匆匆穿过大街,向远处跑去。
凡是有兵士经过的地方,商铺上板,酒肆关门,摆摊的小贩们也纷纷收拾起了东西。
“大婶,你知道生了什么事吗?”看着一旁忙着整理菜筐准备离开的大婶,我奇怪的问道。
“好像是在找什么人吧?唉,前一阵才烧了不少的书,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这咸阳城啊,又要不太平了。”大婶摇了摇头,叹道。
大婶无意的一句话,带给了我两个极其重要的信息:
第一个信息是,现在很有可能是公元前212年,也就是始皇35年。而动用军队去找的那些人,大概是几个为秦始皇求仙炼丹的术士。
我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大婶的第二句话:“前一阵才烧了不少的书”。这里说的烧了不少的书,一定指的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焚书”事件。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一些儒生、游士希望复辟贵族割据局面,他们“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引证《诗》、《书》、百家语,以古非今。于是丞相李斯上书给始皇帝:“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弃市。以古非今族。吏见知不举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秦始皇接受了李斯的建议,下令除去秦国的历史书籍以外,其他史书及《诗》、《书》之类全部烧毁的建议。除博士官掌管的图书和农书医书及求神问卜之书外,各地所有一切藏书全部交到当地官府烧毁。命令下达后三十天之内不烧,判刑服劳役。下令今后如还有人敢于议论诗书,判死刑。以古非今全族处死。官吏知道而不揭治以同罪。
若是在现代,提起“焚书”就不能不提到“坑儒”,这是在统一与分裂激烈斗争的年代,秦始皇用来打击贵族政治的思想的两大铁血手段。
而“坑儒”则是由几个方士的畏罪逃亡引起的。秦始皇十分迷信方术和方术之士,以为他们可以为自己找到神仙真人,求得长生不老之药。他甚至宣称:“吾慕真人,自谓‘真人’,不称‘朕’。”而一些方士,如侯生、卢生之徒,也投其所好,极力诳称自己与神相通,可得奇药妙方。但时间一长,他们的许诺和种种奇谈总是毫无效验,骗局即将戳穿。而秦法规定:“不得兼方,不验,辄死。”因此,侯生、卢生密谋逃亡,在逃亡之前,还说秦始皇“刚戾自用”,“专任狱吏”,“贪于权势”,未可为之求仙药。始皇知道后大怒道:“卢生等吾尊赐之甚厚,今乃诽谤我,是重吾不德也。诸生在咸阳,吾使人廉问,或为妖言以乱黔。”遂下令拷问咸阳400多名书生,欲寻侯生、卢生。事后,将相关460名书生以巨石掩埋。
既然大婶说已经开始在城里四处抓人,那么大概离“坑儒”的日子不远了。一想到不久之后,会有四百多名儒生被坑杀,我的后背就开始冒凉气,唉,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之下,人的性命是多么的渺小和脆弱啊。
第二个信息就是,这里是咸阳城。
第三章 精魄有眉目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枚小小的钱币,画着完美的弧线掉落在我的手心。
“虽然你压坏了我不少菜,不过干活还是很卖力气的,这就算是你的工钱吧。”大婶挑着菜筐,晃晃悠悠地走远了。
这可是我穿越后的第一份工资啊,捧着手里这枚小小的钱币,我感慨万千。虽然不知道它的具体价值,但也算具有纪念意义了。我找了一根长线,细心地把钱币系在了腰间。
现在做些什么好呢?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咸阳城的街道上,左顾右盼,青石铺成的道路宽阔整洁,青灰色的高台建筑雄伟肃穆,就像史料中记载的一样:“高堂邃宇,槛层轩些;层台累榭,临高山些;网户朱缀,刻方连些。”啧啧,没想到两千多年前的城市,竟有如此